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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后慈祥的笑着,道:“信儿免礼,这是怎么回事啊?风小姐怎地如此狼狈?”却并不叫初晨起来。

初晨不敢抬头,只闷闷的道:“回娘娘的话,民女不小心崴了脚。”不等皇后答话,太子早走过来,扶起她,责怪道:“你怎会如此不小心,母后面前失了仪?”

见了太子的举动,皇后柳眉倒竖,那三皇子彦信呵呵一笑,道:“风小姐是崴了脚,本王正想帮她疗伤呢,谁知她竟然惊吓至此,倒是本王唐突了。”说着淡淡看了初晨一眼,这一眼只看得初晨胆战心惊,他彬彬有礼地向皇后和太子辞退,施施然去了。

皇后低喘了口气,怒冲冲对身旁的宫人骂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上去扶了风小姐,为她更衣梳洗?”太子松了口气,低声道:“还不谢过母后么?”初晨忙向皇后行礼致谢。却见皇后厌恶的道:“好端端的怎会跌倒?也没个人跟着?看看你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名门闺秀的风范!”说完甩袖走了。

初晨咬了牙,一直忍着。待皇后走远,太子道:“喜庆公公呢?我不是叫你不要乱走么?”初晨含泪望了他一眼,低声道:“喜庆公公将我带到这里,他转眼就不见了,我忙着往回走,谁知从里面跑出个人来将我撞翻在地就飞快的跑了。”太子皱眉道:“谁敢这样大胆!你可看清楚了是谁?”初晨摇摇头,太子看了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低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让人带初晨到不远处的莺声亭去收拾。

初晨跟了宫女顺着一条蜿蜒的小径向着花深处走去。走到一半,宫女呀了一声,抱歉地对初晨道:“奴婢突然想起皇后娘娘交待的一件事还没做好,必须马上去做。小姐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就是莺声亭,里面有人伺候。”

又是冷后,初晨强笑道:“姐姐有事自去便可。”

那宫女笑道:“真是对不住。小姐真是体谅咱们做奴婢的难处。”言明不是她故意要和初晨过不去,便自行离去了。

看来冷后对她不是一般的讨厌啊,初晨意兴阑珊,索性在花影里随意走动起来。走了些时候,也不知绕到了哪里,只听见前面有人边说话边向她这里走来,其中一个声音,正是先前那位三皇子的。她慌忙要走时,脚步声已向着她这里来了,跑是跑不掉了。初晨可不想再碰上这位三皇子的什么腌臜事,四下里一看,除了左边几棵茂盛的大树外,竟然无处藏身。她咬咬牙,迅速向大树跑去。

花影里出来疾步如飞的彦信和一个绿衣年轻贵族女子,那女子提着裙子紧跟在彦信身后,跑得额头冒汗还不肯放弃,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彦信。彦信停住脚笑道:“左清,你跟着孤做什么?就不怕人家看见了有损你的闺誉么?我可是出名的坏人呢。”

左清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撅着一张樱桃小口,娇嗔地说:“三殿下,臣女为了你,什么都是愿意的。”

彦信冷笑:“你为了孤,半个时辰换几次衣服也是愿意的?”

初晨心想,虽然女为悦己者容,但这女子半个时辰就换几次衣服的难度确是颇高了些。

谁知左清脸色大变,嘴唇都发白了。初晨看得津津有味,看来不只是单纯的换衣服那么简单呢。

接着彦信又道:“刚才在湖边穿青衣的人是你吧?你换衣服倒挺快的。”

左清瑟缩了一下,低着头没有答话。

“若非风氏女出现,你还要窥探孤的事情到什么时候?你撞翻了风氏女,就不怕她认出你来,再告诉太子?还有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彦信脸色是嬉笑的,初晨却捕捉到他眼睛深处暗藏的冷淡和厌烦。

左清眼里有瞬间的慌乱,随即稳住了脚,抬起头,眼神清明地看着彦信:“殿下真会跟臣女开玩笑,臣女不过是看见喜庆公公从这里仓皇而逃,又听见有人惊呼,这才过来看看。正好看见殿下和风小姐相谈甚欢,故而没有过来打扰。殿下若是要臣女忘了见过风小姐,臣女忘了就是。”说着便大胆地牵住了彦信的衣袖。

彦信一愣,玩味地看着左清牵着自己衣袖的那双纤纤玉手,不动亦不说话。左清眼皮跳了跳,正要缩回手,手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围住。她抬起头,正好对上彦信深邃的眼睛,她闭了闭眼,不露痕迹地将身子靠过去,露出腰间一条碧绿的腰带。“殿下,这条翠羽带是臣女最心爱之物,为了它,臣女可以舍弃这条命。”

彦信的大手在那条腰带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左清如遭电击,颤抖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彦信没有下一步的行动,缩回了手,笑道:“一条腰带而已,比这更好的东西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