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第八层之后，王道明没有选择进去第九层，这处空间的第九层，与前八层截然不同，没有所谓的实验室，有的只是一片空白的虚无空间。

这片虚无空间里，唯一的事物，是一座金色的棺材，里面封印着无尘之主人性的一部分，对于无尘之主的人性，王道明没有什么兴趣。

“老师，如果一个人的灵魂逻辑算法，被彻底改写，那么他还是他么？！”路上，白有些困惑。

之前一路的见闻，给了她心灵极大的冲击，也让她不禁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究竟为何？究竟什么才是我？！

“所有人都在不断改变，十年前和十年后，百年前和百年后，无论是想法还是认知，都会出现极大的差别，可以说完全就是两个人，那么时光之下，我究竟是不是我？！”白的声音里，带着几许迷茫。

王道明闻言，笑道：“过去不可忆，未来不可追，而现在，其实并不存在，若是站在更高的维度看一个人，他从诞生到消亡，只是一条线，这条线上每一个点都是不一样，可以说有无数个我！”

“但这些我都是假我，并非真实的存在，正因为并非真实，所以在不断变化，直到借假修真，修出自己的真，以此真，贯穿一切虚幻，乃至是让自己在光阴之中占据的线条不断向着过去未来延展，使得过去未来的自己皆是真，那个我，才是真我！”

““我”其实是一个概念，一个可以不断成长的概念，而所谓成长，修行里是借假修真，科学里是不断完善自己的灵魂逻辑方程式，只是说法不同，归根结底，最后所求的结果是一样的。”

“老师，你修出“真”没有？！”白问道，很是好奇。

王道明摇头：““真”不是那么容易诞生的，我现在只是参悟到了文明，见到了几分轮回，而再璀璨的文明，亦有毁灭之时，而纵使是周而复始无穷无尽的轮回，亦会随着成往坏空而灭，或许唯有超脱于轮回之上，才能诞生出“真”来！”

就在王道明和白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跨越了遥远的距离，来到了一座繁华的城市里。

相比无尘之地，这座城市又是另一个氛围，林立的大楼，绚烂的色彩，各式各样的建筑群，以及种种穷极想象的建筑，都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但凡是精神稍微敏锐一点的人，都能感应到，那弥散在每一口空气里的奇异气息，那是艺术，是精神，是文明，是一种激昂而又繁杂，璀璨而又浩瀚，经由无数人的智慧热血，酝酿而成的奇异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