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雎很快确定,应该是因为后者。
因为在去医院的路上,跟他同坐在车后座的周海澜脸色青青白白地变幻,额头上渗着细密的冷汗,手脚有些细微地颤抖,眼神时而坚定决然、时而痛苦茫然、时而又愤怒憎恨。
关雎能理解,毕竟是真心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就算是因为迁怒,不认不理也就罢了。
若是亲手去杀掉,怕是谁也不容易做到。
更何况,现在的贺樟在周海澜的眼里,在被调换的一事上,他还是无辜的,有罪的是他的生母。
至于换命夺运的事,虽然一个血阵让他们有所怀疑,但也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贺家人自然不可能完全相信。
因为他们的说词,一直都是「如果,就怎么样」。
关雎无所谓他们信不信,他在思虑着,该怎么把这事给彻底解决。
不然等明天满了七七四十九天,那就回天乏术了。
车子一路沉默地开到了医院,跟同样赶来的贺老爷子和贺洵碰巧在大门口汇合,一起朝病房走去。
毕竟,这次可能是暴毙那个人,不管是出于对养子养孙的感情,还是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两人都必须在场亲自了解情况。
所以,在来的路上,周海澜依次打电话通知了这两人。
可没想到的是,几人一到病房,发现「贺洲」也在。
正站在病床前,背对着门口,不知看着病床上的人在干嘛。
发现有人进来,赶紧回身,见是贺家那三人,神色顿时闪过一丝很不明显的慌乱,恍若是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