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关雎一脸惊讶和浅浅的憋屈赌气,“难道不是贺警官一直不想记得吗?”
贺洲:“……”
他确实不记得了, 而且是毫无印象。
直到上午看到行车记录, 他才发现自己以为很完整的记忆是有缺漏的。他对关雎的熟悉感,或许并不是没有由来的。
而他对自己很了解,如果他跟关雎只是萍水相逢的一面之缘,那他内心深处对关雎的反应和羁绊就不会有那么深。
他和关雎之间, 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所以, 他现在对关雎这云淡风轻的话并不完全相信。
哪怕, 他的反应和表情都很完美, 毫无破绽。
可是,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不是不想记得,是我确实不记得了。”贺洲倒还不否认地轻轻点头,“而且奇怪的是,我车祸前后所有的事情都记得,却独独不记得你、以及跟你相关的事。”
这让贺洲很在意,他有极强的直觉:他好像缺失了一块的心,可能就跟关雎有关。
关雎倒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或许是贺警官平时随手帮过的人太多了,我一个路人实在不值得一提;也或许是遇到我的那天,你倒霉遇上车祸,所以就下意识里排斥不好的记忆?”
可贺洲一点都不认可他这说法,“第一,我并不认为,认识你是会记忆浅薄且不好的事;”
就他这张脸,贺洲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忘。而且,每次想起关雎,他心里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一点都不排斥反感。
不然,他也不会脑子突然缺了一根筋,做出「为了赴关雎的约、特意换衣服」这种傻帽的事。
“第二,我内心没那么软弱,再糟糕危险的事、再命悬一线的绝境、再穷凶极恶的歹徒我都经历过。这车祸对我来说,只是小儿科,我不至于被刺激得接受不了而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