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就是一个呼吸而已,自始至终,周嘉人都没来得及还手,只顾着护着自己以及呼救,还有就是号啕大哭。
朱卿卿的手打人都打得疼了,强忍着没有去揉,而是冷着脸道:“周嘉人,我早就想揍你了,终于可揍着你了。”
成了乌眼鸡的周嘉人绝望地捂着脸捏着鼻子号啕大哭,好半天才抽噎着挤出一句: “朱卿卿,你这个不讲理的泼妇!你怎么敢,怎么敢打我?”
朱卿卿冷笑:“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敢了。”
周嘉人哭得更厉害了,当真是血泪交流。她知道了朱卿卿的厉害,所以已经连还手都不敢了。
“你装什么装?”朱卿卿鄙夷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就是故意和我吵架的,为的就是方便今早跑来单独和我说这些恶心的话。你以为你说了这通话我就会信你么?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居然还敢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不长脑子的其实是你吧!”
周嘉人摇摇欲坠,哭得死去活来:“我要找我娘,朱卿卿要杀人灭口,她生怕我把她从前做的那些事说出来……”
清泉大怒,挽袖上前准备去堵周嘉人的嘴,朱卿卿冷笑:“别管她,让她说,也好让我知道她嘴里究竟能说出什么好听话来。这是挑唆不成,就打算污我的名声,搅黄这桩亲事吗?我告诉你,周嘉人,就算是我和梁凤歌成不了亲,你也别想嫁进梁家来,以及你们周家的人别想走出兴阳府。还有,等着梁凤歌那个疯子带兵踏平陈州吧!”
后面那句话朱卿卿是从牙缝里说出来的,周嘉人听懂了,她睁大眼睛失控地道:“你敢?”
朱卿卿手起掌落,利落而脆地扇了她一个耳光:“你觉得呢?”
周嘉人终于也被朱卿卿给逼疯了,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扑上去要打朱卿卿好出了这口恶气,却被丫头们强拉着劝着拖了出去。隔了老远还能听见她凄惨的哭闹声。
朱卿卿恬淡地理了理衣裙和耳边的碎发,转头对着闻声而来却看得呆了的梁凤羽: “弄点什么来给我揉揉手,疼死我了。”
“哦。”梁凤羽傻傻地应了一声,转头吩咐她的丫头,“去拿点红花油来。”
拿到红花油了才突然醒悟过来,大叫一声,“朱卿卿!你可以啊!”
朱卿卿朝她一笑,夸张地喊了起来:“疼死我了,你能轻点儿么?”接着就是泪流满面。
“你是傻的么?哪怕就是抓了花瓶砸她一个血窟窿也比你伤着自己的手更好啊。”梁凤羽觉得朱卿卿应该是真的疼,毕竟指关节都打得红肿了,这得使多大的劲儿啊,可是她又觉得朱卿卿应该是为了其他的事儿难过,而且是真的很难过,让她也觉得不是滋味儿了。
“砸她一个血窟窿哪里比得这样亲自动手揍她更解气?”朱卿卿抽泣着,低声道,“凤羽,你有没有骗过我?”
梁凤羽不高兴地道:“我当然没有过,难道你不知道的?”
朱卿卿点头:“我知道的,所以我最喜欢你了。”
梁凤羽觉得不对劲,便严肃起来:“周嘉人究竟和你说什么了?我可和你说啊;你别信她的鬼话,她明显就是故意来捣乱的。”
“我当然不信她,你没看我已经把她揍得她娘都不认识她了么?”朱卿卿笑得没心没肺的,“你快去替我打探打探,瞧瞧这事儿要怎么收场?要是周太太忍不下这口气,不肯和你们家联姻了怎么办?”
梁凤羽不肯去:“她和你说什么了?”
朱卿卿不告诉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对了。快去吧,快去吧,不然我心里一直都挂着的。”
“得了,你怕什么?我们家的人别的长处没有,唯有最是护短。她自己上门找揍,能怪得谁?不狠揍她一顿都对不起她。”梁凤羽嘴里说着安慰的话,到底是飞快地往前头打探消息去了,总不能由着姓周的恶毒女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必须得去揭穿周嘉人的真面目!
打过人的指骨一直都疼,火烧火燎的,朱卿卿有点心烦意乱,又厌恶红花油的味道不好闻,还觉得周嘉人的血污了她的加丝毯,实在是罪该万死。因此听到有人收拾东西,她难免有些烦躁:“过会儿再来收拾吧。”
收拾东西的人照旧忙碌着,并没有搭理她,朱卿卿很烦:“没听见我的话么?”
“听见了。但这东西留在这里,总归有些恶心人。”梁凤歌将加丝毯卷成一条,交给丫头和婆子拿出去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