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势恢复得极快,而且极好。到了第十天,她已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个曾经受了重伤的人。然后她就告别了蔡宣。
“从我照料楚姑娘的第一天起,一直到她临走的最后一刻,她从没有提起过先生。”蔡宣回来的时候,有些悲伤地对郭漆园道。
这一个月,因为慕容无风的病,谷里不免人人紧张。
其实就算是不病,慕容无风也很少管医务之外的事情。他总是很放心地交给各个总管去办理。但大家的心中却始终觉得有那么一个人影在看着自己。
更何况云梦谷的兴旺完全仰赖于慕容无风如日中天的声誉。他要有个三长两短,莫说是云梦谷,连整个神农镇都要一落千丈。
好在大家都知道慕容无风多病。每年总要病几次。遇到坏天气,会病得更严重。
外界的传说早已把他描绘成了一个终日缠绵病榻,起卧不能自如的人。
所以他一病两个月,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惊诧。
“看来,他们两个真的是闹别扭了。”郭漆园在竹梧院的门口又碰到了蔡宣,便又让蔡宣把他照料楚荷衣的情况回述了一遍,叹道。“楚姑娘,唉……你肯定,她的身子真的没事?”
“先生细心照料地的人,哪里会有事?”
“幸亏你回来得快,可以替一替吴大夫。这一个月谷里的医务也忙,陈大夫完全脱不开身,谷主一直都是由她来照料,我看也累得够呛,要她去休息几天她坚决不肯。”
蔡宣苦笑着摇摇头:“我早就去跟她说了一千遍。她根本不许我cha手,只许我干洗澡换衣裳这一类女人不方便干的事情。我刚想辩解几句,她竟摆出要和我吵架的样子。”
“这一位也是……心太痴。”郭漆园叹了一口气,回到正题,道:“谷主要见你。他刚醒过来。”
书房的门半掩着,吴悠并不在里面。
蔡宣走进去时,习惯性地关上了门。
虽是初春,这几许并不厉害的寒气对于病人而言,却是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