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不动声色想着,包括权非同众多门属,权非同脸上亦依旧笑意微微。
那位被皇帝点名的京兆尹何大人何赛目光一掠权非同,起身苦笑道:“皇上明鉴,微臣经查得知,大魏镇南王世子裴奉机此次奉命带领大魏商队到我大周进行货易,余暇时到一家名唤桂香楼的风月场所狎妓为乐。那莫愁便是彼处头牌姑娘。事发当晚,桂香楼老鸨妩娘和两名姑娘被杀,死在妩娘私人宅院里。”
“人人皆知,此前,莫愁相好谢生曾和这妩娘有过激烈争吵,此非他所为难道是那过来寻欢作乐的奉机世子?”
“那谢生祖传玉镯为妩娘所取,遂趁夜潜进妩娘府中夺镯,教妩娘和同住的两名姑娘发现,双方争持下,一时恶念,谢生竟将人杀了。
那莫愁却说,杀人者并非谢生,此案另有内情,又说奉机世子杀人并奸污她时,那谢生早已惊得落荒而逃,莫愁本便一妓女,何来奸污之说?一切岂非是为情郎脱罪?”
“月黑露重,谢生连杀三人,血都染红了屋中纱灯屏风,委实罪大恶极,是以微臣将谢生交刑部,等候抄斩,又打了莫愁数板,以惩其诬告之罪,才将她放了。”
连玉目光慵慵淡淡在众人脸上转过,“然后呢,李怀素告假数天,在他接手前,应还有人接过这莫愁的状书吧?”
刑部尚书萧越连忙站起,禀道:“其后那莫愁确实又到了微臣府衙,再犯扰乱之罪,臣责了她棍棒,赶她离去。”
连玉听罢,没有出声,只是勾唇一笑,眸光略有些深暗,连琴看向众人,冷冷笑道:“噢,刑部放了人,此事到此便完了?”
此时,素珍看得分明,正是李兆廷起来答的话,“后来这莫愁姑娘找上了吏部衙门。因何大人已判案,证据在堂,且这并不属吏部管辖范围,当时下官和高大人都在,也没有惊动夏尚书,仍将她送出去了。”
旁高朝义颔首,吏部尚书夏艺达则没说什么,笑了笑,似表示正是如此。
没想到,接下来站起来的竟是司岚风。他一看连玉和连捷,恭谨回道:“那女子又辗转来到兵部,微臣和太师一商量,立即将此事上报严权二相。”
太师……素珍听到此处,却微有丝疑惑,为何司岚风要和魏成辉商量?
却原来魏无烟之父魏太师,曾被先帝指派为众皇子幼年之师,他执掌兵部,本便是兵部尚书,太师一衔,乃连玉纳魏无烟为妃后,为示对这帝师和国丈身份之恩宠,赐下此封号。
魏成辉一声轻叹,道:“臣稍作思量,只将此女仍转押刑部,并和萧尚书商量,最后以多次滋扰朝廷府台之罪将之拘下,等候两位相国说法再说。”
“太师考虑周全。”严鞑眉头一皱,看向连玉,道:“皇上,待到得老臣此处,老臣知事态不轻,立刻禀报皇上。”
“可惜,这时刑部又出状况,”慕容景候微微冷笑出声,“听说那莫愁诱惑了牢头,那牢头竟将她偷带出去欢好,其间被她袭击逃脱。”
“是,此次确乃臣手下不力!”萧越一惊,立下跪下向连玉请罪,“皇上,臣已将那牢头下狱问罪。”
至此,素珍愈听愈惊,这中间竟辗转过如此多官员,这些陈述之中,处处都透着有种难言的古怪,但她却又无论如何说不上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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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算是某二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70第一国案:抽刀断水水更流
连玉忽而按桌而起,众人一惊,却见天子并没看这萧越,仍是微微笑着看向权非同,“京兆尹何大人是京中父母官,受权相督管,刑吏二部亦为权相所辖。稽觨事关大魏世子,连续三处,竟无人向权相汇报么?还是说,权相实已早接报告?那为何早将莫愁收监,亦不报于朕,直至后来闹到兵部,兵部报严相,严相才报到朕眼前来!”
连玉公然问罪于权非同!
众人俱都一惊,不知权非同将会如何回答……若说何赛、萧越和李兆廷等人曾向他报告,他却没报上去,无疑是直接冲撞连玉权威,若说手下人不曾报,则连玉未必不借此打击这些部门。
顾双城的事,权非同已是退,此次再退,手下人怎么看?
闻言,素珍亦寻得些端倪,心房激跳,对了,碰上此等事,这里的都是人精,莫愁既敢告,若何大人不能还谢生清白,她必定会再寻门路,本来何大人该先拘下莫愁,然后一级一级上报,然而,从何大人开始,竟无人拘下莫愁,到魏成辉将人押到刑部拘禁,刑部又出了乱子,让人逃脱了,直至此案到达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