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音一收既慢且柔,但这人却不失为那权倾天下的名衔,一语出,公堂上,竟无人不被慑,只觉暗自心慌。
那句“受皇上所托”,也不能不教在场诸多士子书生想法纷纭。
这妖孽!素珍一笑,心下却是一沉,这镇南王只怕极为难缠,再加上权非同……无声虎是最厉害的。
她悄悄瞥李兆廷一眼,却见他也正淡淡看着她,唇边一抹似笑非笑,她一惊,朝人群方向看去,只见连玉目光深沉,看不出所以然来。
她一压心头微燥,朝权非同和镇南王二人一揖,又看莫愁一眼,暗含警告,让她必须冷静傀。
她示意审讯继续,对何赛道:“何大人说的好!只是,本官有一个问题不解,想向大人请教。”
何赛这位京兆尹既作为权非同的门生,又岂是简单人物,教莫愁斥责,亦不见恼怒,笑道:“李大人请说。”
素珍径自起来,走到台下莫愁身边,将其右手向众举起,朗声道:“事发当晚,谢生曾为此家传之镯和妩娘在桂香楼门前起过争执。大人对此镯必不陌生,当日过堂,大人应当见过,大人门中衙差亦必定有印象。怀素想问大人,既说谢生与莫愁为掩饰自己所犯罪行,为何莫愁一直还带着这要命的金镯子?这岂非太奇怪了?”
这番驳谬之问,何赛竟是丝毫不乱,微微一笑便道:“李大人,这不正正证了这谢生与莫愁的阴险和狡猾吗?贼喊捉贼,公然将此镯露面,让人们以为事情真如她和谢生所说,只可惜,这人在做,天在看,经本官事后调查,竟发现一人证。”
素珍看过呈堂记录,知道那是一名更夫。
事发时恰在妩娘宅院门外打更经过,说见到谢生从院里张惶逃出,一身血腥,他当时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是没管没问,反避祸似的匆匆走了诔。
那更夫上来,也是如此一番述说。
素珍没有对他怎么盘问,只因此处正是案中一处对谢生最大不利的地方。
你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