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本便不太喜欢裴奉机,嫌他行径。再经此,相爷说,魏王还能不能容下这个侄子,他弟弟镇南王是极疼爱裴奉机不错,但反正,这镇南王还有五个儿子,死一个也不多,权相说是不是这个理?”
全场声息越发紧敛。无怪他命人将镇南王和镇南王妃带进去,替四姨太瞒下此事。
饶是权非同亦再次变了脸色,目中透出丝震惊,缓缓退了数步,才微微稳住微晃的身子,他突然放声大笑,良久,方一字一字道:“从十天之期、琴师、再到四姨太,皇上好手段,臣受教了!”
他背后一名男子却无他镇静,早已吓得心肝俱裂,扑通一声跪到在地上,脸如死灰,浑身颤抖如筛,“皇上饶命,皇上饶过微臣狗命,何赛所做一切皆受权相所指使,不关我事,皇上饶命……”
权非同负手冷笑,也不说话,反是李兆廷一掀衣摆跪下,道:“皇上,何大人为脱己罪,竟诬陷其顶头上司,权相义弟晁晃将军,辖下多名忠心部将外掌十万大军,权相和晁将军一起忠心耿耿为大周效力多年,绝无异心,请皇上明鉴。”
谁也没想到,这位有着神童美称却一直温淡寡言的探花郎竟敢在这种情况下兵行险着,如此大胆一言,谁听不出他言外之意:今天,连玉若敢动权非同,晁晃在外大军必反!
楼下,晁晃此时也是微一咬牙,下跪叩首,道:“皇上明鉴,末将大哥绝无反心。”
夏艺达、萧越等两部尚书、其他一些权派官员随之也冒险跪下相求。
但那些向来保持中立的官员,从魏成辉开始,谁也没有再像往时一样相帮半句。
往日对峙之势,似乎有什么已在今日开始悄悄改变。
孝安和连捷此时皆欲说话,连玉朝二人略一颔首,只笑道:“那是自然,权卿之心,朕焉会不知,李卿也起来吧。”
他说着看了权非同一眼,最后,目光在李兆廷身上淡淡掠过。
一旁,将头脸叩得血ròu模糊的何赛,全场竟无一人理会,仿佛这人已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