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化,我去上工了。你若出来放风什么的,千万别跟人说跟我住一窑洞,否则,我会被赶走的。”
连玉心头那股厌恶讽刺之感更强,他缓缓出了窑洞,步行不久,看到那条矿河。
人们都在那里淘挖石料,那少年也在其中。和村落里那些汉子少年衣衫半卷赤身露背不同,他袖裤不捋,发髻微微垂下几缕,两腮微鼓,似有些吃力的咬着牙,一张麦色小脸布满汗水,紧紧攥着石镐剜敲。看他那小个儿,身边堆叠起来的石料倒不比别人少。
他身上衣衫料子不差,且看模样谈吐,亦应颇有些来历,倒须到这里做苦工,赚得这几钱银子?
只是,他人的事与他何干,连玉自嘲一笑,向林子深处走去。
正如那少年所说,山林深腹才有猎物,他一路施展上乘轻功,也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找到禽鸟出没的地方,勿怪昨晚在那河矿附近完全找不到可猎之物。
他捕了只兔子烤了来吃,又在林中一个小湖里洁了身方才折回。
再回到此前窑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那少年果已不在。
和他猜度的一样。
他自是要避开他的不是吗?这里十多窑洞,也许已无空的,都住满了人,但随便进一个就是了。他掏出火折子将煤油灯点亮,负手于脑后,随随躺下。闭上眼睛,脑子空空泛泛,自离宫以后,他脑里所有思绪都是放空着,不愿去想,一想就痛。没有眼泪,眼睛干涩的想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