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奇怪的是,严鞑不知道哪里去了,明明宫中上车的时候,还见过他。
数十便服精兵护送的队伍,数辆马车,有些装载随行衣物和其他物品的,他独自上了马车,但方才让随行兵士中途休息的时候,却并没见他从马车里出来。
冯家的事,他是到场监督执刑的人……爹爹从监斩下讨得的两条人命,便是从他那里讨下的吧……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还不能做,不能问严鞑任何事情,因为严鞑似乎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否则他怎会不向连玉报?
连玉……连玉……
想到这名字心里就有丝愤怒。
也不知道这一遭出来做什么,倒不如在提刑府跟冷血他们打鸽子,猜猜谁是细作,有趣的多。
这样想着,又见对面连捷连琴低声说着什么,二人说说笑笑,当她全然不存在。
她内里腹诽,突听得外面一声急喝,“大雨,七爷,九爷,李大人,皇上下令停车,让士兵也到前面的客栈歇一歇,避避雨势。”
素珍一愣,这边厢,连捷已飞快撩开帐子,只见外面乌云重压,风骤雨急的,方才便见天色不好,只是无遮蔽之处,如今这豆大的雨将那前来禀报的初公公也砸了个狼狈,他正眼睛一睁一合的扯着嗓子在喊。
下得马车,只见那客栈甚大,却是建在一道甚长的阶梯之上,马车不好上去,众人遂打伞过去,玄武走在前面,连玉撑着油纸伞,护着顾双城走,伞面向她那一边倾斜,倒湿了半个肩膀,明炎初和青龙连忙去拿伞去替连玉挡,
连捷和连琴各撑着伞跟着。
素珍走在后面,盯着那抹宝蓝色身影,扯了扯嘴角,突然想,即便这时她消失了,只怕也不会有人发现。
为何,他们说过的话都不算,兆廷一样,他也一样。
肩膀上有抹透骨冰凉,水珠顺着头发流进眼里涩涩的,她才发现,那鬼雨伞竟被风吹得老远。她也懒的去捡,冒着雨奔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