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权非同随随应了声,却终是一收戏谑之色,瞥向他,“黄知府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据司岚风所报消息,连玉已暗赴岷山,李兆廷正琢磨着如何将这事不动声色透露给权非同知,看他要如何处置,毕竟,如今,他还不宜出手做太多事情,却突听得他淡淡道:“连玉大抵已密至此处。”
这话顿出乎李兆的意料之外。他是有精准情报,权非同却为何猜得出来,相较工部在楚河郡的用度,连玉若要严打官员腐政,该抓的应是那五十万两的去处,这工部下锻造司各级官员牵涉数目大,黄天霸的案子,虽也极是重大,毕竟只有一人。
他虽是微微一凛,但连玉行踪由权非同亲自提出,自是最好不过。他微一沉吟,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凝重,道:“连玉此时该在往楚河郡路上,他已将严鞑派遣过来,他自己怎么……”
权非同此时正俯身慢慢将棋子捡起来,眸中波光层叠,有些看不分明。
他道:“兆廷,你看,当人趋于一定高峰之时,往往会出现三种境况。其一,裹足不前;其二,不进反退,其三,超越自我。你和连玉都属于第三种人,要当这第三种人不容易啊,强大先天之赋,后天努力,还有足够大的野心。连玉并非池中之物,锋芒是越发厉害了。只是,如今他还逊在一点上,他总归还很年轻。”
“他忽略了一点,我在朝中快十年了,朝中都有些什么人,这些人秉性如何我很清楚。蔡北堂还不至于胡闹到这地步,他在那最能捞着油水的位置上稳稳妥妥坐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朝廷方才拨款不久,他又提出拨款,这未免急了,这不太像那老狐狸的性子。”
李兆廷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明亮,心情亦是微微激荡着。
“双簧、声东击西。同时,连玉也给了蔡北堂一个警告,你蔡尚书这些年也已捞下不少,是时候收手了。这样他既得到了蔡北堂的感激和支持,最重要,他还可抽身亲手将黄天霸拉下来,给整个朝廷一个警惕。”
“嗯。”权非同拿了几枚棋子在手中轻轻抛玩。
“师兄,这次可是麻烦,我们在明他在暗,尤其你更在严鞑和高朝义面前现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