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只是一时的相濡以沫,没有以后?就像那年在岩洞里一样,最终要分道扬镳?
连玉拿起给她擦过嘴帕子擦擦手,将之扔到桌上,忽地站起身来,似笑非笑道:“为什么这样问,为什么突然这副表情,你害怕我,李怀素?”
素珍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他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咽口唾沫,尽量镇定,“没有,只是好奇……幸好我不是权非同的人,否则,岂非危险?”
“也许,权非同和李兆廷他们把朕杀了呢。这谁说得准?”连玉在她面前站定,淡淡笑言。
素珍心里莫名被什么刺了一下,撇开头道:“你别这样说,这话我不爱听。”
“如果你是他们的人,你会爱听。”
素珍突然生了丝怒气,他这是怀疑她吗?她正想反驳,话到嘴边,却成了:连玉,若我真是权非同的人,你会怎么对我?你会杀了我吗?
“那便要看看你是不是可以被人取代了。你别跟我打这些哑谜,也不要让我查到些什么,有些事情,尽快想清楚该怎么跟我交代。”
连玉沉着声音答了一句,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倾身再吻住她……
被人取代?得意时节要尽欢,素珍闭上眼睛……
连玉本拟翌日启程回岷山郡,后又更改了行程,将养了数天,才下令拔驾启程回岷山郡。启程那天,素珍发现,连玉的伤还没全好,但她的手已好了许多。邵总兵率兵与孟樵随行。
到得府台衙门,守门衙役见驾后,不敢怠慢,立下进去通报。
须臾,黄天霸急急来接。
那匆匆奔至的架势虽着一“急”字,但素珍分明觉得,黄天霸还是有备而来,同来迎驾的还有权非同和李兆廷,那毛辉和余京纶竟被携在几人之后。
见礼之后,连玉目光略略一扫,黄天霸心下一沉,此前追兵追不到人,他已知天子厉害,自己竟是揣测错了他之所想,后将情况急禀权非同,权非同说,无妨,除非连玉盛怒,不问情由便派人来办你,否则还有转圜之机。
皇帝安全后,并无派人来拿,他方才安心,如今——他缓缓看向权非同,由他出面斡旋。
权非同正是一派惊讶模样,道:“皇上怎会来此?岂非应在楚河郡督看祭庙修建?”
“噢,朕听严相说黄大人此处案情进展不顺,又想那边也无大事,便到此来,决意将此案办理清楚,给百姓一个交待。”
连玉一瞥严鞑,严鞑会意,笑道:“正是严某通知的皇上,只是说起来李侍郎算是此案协办之人,倒不知权相怎么也到此来了?皇上曾委托权大人协理朝廷之事,大人岂非该在上京监政才是?”
权非同嘴角一勾,便道:“回皇上,答严老,非同身体不适,特请示太后,获派离京静养少些时日,想起岷山郡山明水秀,便到此休养来了。”
天子笑道:“如此甚好。权相正好与朕一起办理此案。得权相妙助,相信很快便可还黄大人一个清白。”
“谢皇上。”黄天霸一惊,立下低头答道。
“皇上,七爷,九爷,严老请,”权非同做了个“请”的姿势,唇角又弯起丝笑意,“哟,李提刑也来了,敢问提刑可曾见过权某的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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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宿敌(1)
素珍看戏正看得惬意,心想这两人年纪没多少,却竟都这般城府,对此前那场打斗绝口不提,仿佛一个从没来过,一个也没有要取人性命!
这骤被点名,她一惊,见众人诧疑的看着她,连玉更是狠狠瞥她一眼,她迫不得已看向权非同,心里将他骂了个半死,面上却笑着说道:“权相真会开玩笑,下官又怎会识得你家小妾呢?再说你那小妾不是该在你府中么,怎突然询问起下官来了?”
权非同唇角勾得更深一些,“她是本相在此间新收的姬妾,不知怎的竟和李大人模样极为相像,虽非绝色美人,却也是个嘴巧心灵的主,说什么本相的话都是对的,更陪本相就寝……可惜,转个眼儿就不见了,本相还以为是李大人和本相开玩笑,故意男扮女装来捉弄本相呢。”
就寝……阿三,你还能再瞎掰一点么?素珍泪眼汪汪,她是多么想冲上前去朝他脸上就是一拳……看众人的目光似要将她生吞活剥,连李兆廷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她忙往连玉外侧挪了挪。只有黄天霸和毛余二人颇有些恍然大悟之感,想是知道那天的丑丫头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