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将帽檐略略揭起,擎着火折子,每行十步许,便低头凝神细看,末了,眸光一动。
窜进口鼻的是一股湿腻浓重的腥臭气息,男人呻吟一声,猛然睁眼醒来。从天井透洒下来混着尘埃的薄光,将他清俊冷的面貌映出几分。
他往腹下一摸,指头温热濡湿,嗅着那厚重的血腥之气,他牙关一咬,竟全然止了声息。
“醒啦?无情,好样的,这么重的伤居然能死忍着,吭也不吭一声。”
有声音从前方传来,男子一凛看去,只见铁栅处,一个瘦削的青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正是那让人厌恶的小周。
小周也很是狼狈,看样子,他也是刚刚醒来,额上肿起一块,脸上灰黑肮脏,这让他一口细整的白牙看起来更让人憎恨。
无情冷静地打量着四周,几道铁栅将二人围起,成了一个牢笼。笼中散着脏臭的稻糙,外头放有几张破旧桌椅,墙角是沾着泥土的耕具,和一埕埕的腌菜模样的东西,散发出一阵阵酸气,这似乎是一个地窖。
“老怪,我们的客人似乎醒来了。”
随着一声阴阳怪气的低叫,两个人从狭窄的门口走了进来。
正是毛辉和余京纶。毛辉神色暴躁,余京纶更是一脸阴沉,他一言不发拉开牢门,对着二人就是一顿暴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