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一抖,大叫一声,“不可能!我告诉你,这鬼衣服我早烧了,扳指也扔进河中,不可能,不可能在这里……”
他喘着粗气,转身向连月扑去,面目狰狞,已失去常性,一道高大的身形几乎同时落到他面前,振臂一挡,古德壮硕的身躯顿时跌倒在地……
公堂下,百姓哗然!
霍长安神色紧张,定定看着连月,“怎么,没被他碰到罢?”
连月甜甜一笑,摇了摇头,握住夫君的手。
内堂,无烟也定定看着所有,双手紧握,指甲尽数刺入掌中,安静退场。
人群中,一个白衣常服的男子微微冷笑:这古德开始看着不错,但道行还是浅了点!他正要等待第二堂审讯的开始,一个中年男子排开人群,挤到他面前,面带急色:“少东,出事儿了,少夫人喊疼,怕是要早产的迹象,您快回去看看。”
男子眉头一沉,略一计较,道:“我方才问了衙门的人,我们的案子安排在第三堂,我先回去看看,你留下看审。”
“是。”中年男子恭敬答应。
回到成府,却见成府上下乱成一团,他一把扯过管家问话,管家说两位太太在内陪着,少夫人抱着肚子呼痛,众人先前以为是早产,立刻将稳婆找了过来,稳婆一看,却说并非早产,而少夫人却呕吐出大量鲜血,虽男女有别,他还是马上命人将大夫找来,此时大夫正在卧室为夫人诊脉……
“天杀的!”成祈祝神色一厉,疾步直奔卧房而去。他为人心狠手辣,对妻子却非常疼爱,二人正是少年恩爱夫妻。
进得卧室,却见里面狼藉异常,他娘亲和岳母在帷外抱头痛哭,几名仆妇婢女神色慌乱,怀抱盆子布巾进进出出,盆子都是脓血,大夫正在帐外为里面的夫人悬丝诊脉,眉头紧蹙,“哎呀”一声站起,颤声道:“这脉相……这回是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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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成祈祝一听,目光遽变,哪里按捺得住,揪起大夫就问:“先生,我夫人怎么回事?我今日出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你给说清楚,什么叫出人命!谁的命都不能出,大的小的你都要给我保住!”
那大夫姓韩,在城中小有名气,不禁不也被他的粗暴惊得一惊,连忙道:“成少东,夫人这不是急病,是慢性毒素发作呀,这闹将起来,一大一小都受不住,小的怕是难保了,夫人倒还有线生机——”
他话口未毕,便被成祈祝厉声喝止,他眼中透出抹疑色,却终于恢复镇定,缓缓放手,“你是说她中了毒,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我几乎每顿与她同饮同食,若她中毒,那我为何一点事儿也没有?”
韩大夫苦笑着叹了口气,“不错,老夫向老夫人打听过少夫人的饮食情况,所以断定并非膳食中毒,正感奇怪,后来一寻思,方才想起,这少夫人的饮食里,有一样是少东你们都没有服食的。舒麺菚鄢”
成祈祝何等聪明,一下便恍悟到什么,沉声道:“你是指安胎药、补汤这些东西?珉”
“是。”韩大夫说着走到桌前,指着桌上一个碗道,脸上神色极为古怪,“这是少夫人早上用过的补汤,老夫方才特意检查了一下,里面放有少量参片,其他药材还需进一步检验,这参片据老夫估计,却极有可能是……商陆。夫人很可能长久服用此物,每次剂量不多,但日积月累终于……总之,这症状呀,十有八九便是此物中毒!”
成祈祝一震,狠狠说了声“不可能”,便要揭帐去看妻子情况,c黄上成夫人虚弱的声音却哽咽着传来,“夫君,求你不要拉开帐子,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是不行了,你让大夫救救我们的孩子……”
韩大夫也劝道:“成少东,就听夫人一言罢,看了也是无益。当今之急,是先解夫人身上的毒,请少东尽快对这药检验清楚,看看到底有无错混商陆,或其他什么不当药材,好尽快解毒才是正途。恹”
成祈祝两眼通红,紧盯着韩大夫,目光凌厉如同虎兽,“我成家药铺做药数十年,岂会用假药!再有,即便我真卖劣货,我能让我的妻子用这种东西!”
“是是是,小的也许眼拙,老实说,也不敢完全判断这到底是不是商陆。倒是少东铺子几名掌柜购药贩药几十年,眼光独到,一眼就能分出真伪,少东啊,事不延迟,还是请尽快让行家看看为上。只有确定了到底是什么,老夫才好用药,正所谓对症下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