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用了十多年的时间,都无法感动李兆廷,又凭什么再次打动他,他连独处的时间都不肯再给她,也再不管她生死伤病。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旧痕,还是坐到门槛上穿起靴来。哪怕,明天早朝还会见面,她还是等不了。“把桌上的药喝了,我送你过去。府中有千里马。”
背后,权非同声音淡淡传来。
她一怔回头,权非同伸手指指桌上,一碗药端端正正放在那里。
她摇头,“奸相,你别寻我开心。”
权非同不语,沉默着,眼皮微微下垂,让人捉摸不透。
素珍在他脸上捕捉了好半晌,这一次,他没像方才那样突然笑说“跟你开开玩笑”。
素珍的愧疚心竟可耻的被激发出来,一瞬只觉各种尴尬,各种不安,掩饰般低头喝药。
果然,药喝下去,发烧的脑袋也灵光了:权非同也是要进宫的,顺路而已,她愧疚个什么劲!
权非同看了她一眼,径自走了出去,似是要吩咐下人备马,他走了几步,突而又回头道:“那边案上有些蜜饯,出自京中老字号,我回来的时候顺路买了一些,你可以拿来压压苦。”
素珍往日最爱这些玩意,但此刻正尴尬着,鬼推神差便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
“噢,那随你吧。”
权非同耸耸肩,走出了院子。
素珍咽下最后一口药汤,苦得她直咂舌,突然想起她以前给连玉买蜜饯的事来,又想,权非同为何这个钟点才出门,紧赶慢赶不是他的作风,难道他本来不打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