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捷缓缓摇头,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毒就在她体内。她此前病倒,我们曾替她诊治,病症与心气郁结无异,唯独头上一团黑气,查不出原因,只以为因人体质而异,乃是我们是多虑了。她这一伤,却露出了征兆。”
“她确然中了毒,这是一种极其古怪的慢性毒物。毒自进体内始便锁在心脉里面,平素根本看不出端倪,即便牵情动绪,引起毒素运行,痛苦难忍,也会让人误以为是心悸之症。然而此次剑伤,却将锁住毒素的心脉刺破,这便令毒快速扩散到其他脏腑。多处脏腑同时为毒所侵,剧痛难忍。这……才是差点要了她命的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毒,能解吗?”
霍长安开口,那声音破哑的就像从烂掉的喉咙里硬扯出来似的。
恍惚中,无烟只觉有只手在轻轻抚摸她眉额、脸颊,那般温存,那般小心翼翼,就像幼时娘亲在哄她入睡时,可母亲的手细小软腻,这只手却厚大粗糙,温热无比。
她猛地想起一个人,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
“长安……”
“我在,我在这里。”
她只听到一道声音略有些无措的急急回应,也是这一声,让她骤然惊悸,整个人坐了来。
屋中熟悉的景物扑面而来,这是提刑府?她没死?
梦里低唤的那个人就坐在她身旁,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深深凝看着她,爱慕、惶恐、心疼、痛苦……眸中满满是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浓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