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凉了半截,一时也忘了掩饰,直愣愣地看着他。
“皇上,臣妾想取新窖里的酒喝。”她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便是连玉也让她三分,是以,她竟忘了掩饰,脸上透出愤怒和失望来,冷冷盯住阿萝,眼中恨意表露无遗。
阿萝微微垂眸,聪明的没有作声。
魏无瑕却是有些吃惊,一时不知所措。
而连玉见她未接杯子,也没有一丝尴尬之色,只是轻轻放下茶盏,“那边的酒你喝不合适,你要的是果酿,旧窖才有。”
“若臣妾改变了主意,想喝其他酒呢?”慕容缻冷冷一笑,脱口便出。
她这算出言顶撞了,连玉却也不恼,唇角甚至弯了弯,“缻儿,改变主意,改变自己的习惯,不是一件好事。这世上的事,总归分合适,和不合适,不合适的东西拿了有时对自己不但没有好处,反而有害。就像朕在考虑,到底该不该让你哥哥重掌慕容家兵力,可副将和他旧有嫌隙,如今都不亲哪,倒更情愿跟着霍长。当然,如今霍侯不在,朕是希望,强施压力,至少把三分之一的兵士给他,好让他锻炼锻炼,至于其他,是否更进一步委以重任,便日后再说罢但至少,兄凭妹贵,妹凭兄贵,这道理你该懂得。”
“朕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因为,朕认为这是合适的。可缻儿却似乎不理解这合适与否的道理。
他说着低叹一声,便再也不置可否,只是手指微屈,敲了敲桌上茶碗,“这茶不错,缻姐是喝还是不喝?”
慕容缻脸色一片惨白,又一片涨红,目光瞬刻之间竟辗转过震怒、痛苦、惊喜、害怕……无数情状。
到底是宫里长大的,她很快接过茶杯,将茶几口喝了,随即又跪了下来,“谢皇上赐茶,这个种道理,缻儿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