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又怎样?”连玉道。
那语气之淡薄,似是发问,却是判词。
是一个手执牛耳的帝王的宣告。
不怒自威。
权非同额角猛力一跳,弯下的腰身依旧卑躬,微垂的眼里杀气一闪即逝。
连玉将绣包打开。一个妆奁,出现在他眼前,也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檀木鎏金,那是件看去做工精奇、昂贵古拙的玩意。
“这是朕送她的东西?!”
他似是自言自语,也似是告诉连欣,说给连欣听,她错了,那不是权非同送的东西,是他。他沉寂得可怕的脸上,终于有了丝表情变化,嘴角微微扬起。
连欣却仍是两眼通红,仇恨地瞪视着他,如同一头被彻底惹怒了的小牛。
“玉儿……”
这四合无声中,孝安忍不住唤了他一声,他却仿似恍若未闻,眉头蹙了蹙,突然极快地将匣子倾转。
无数金银珠翠,锵锵作响,掉入雪地中。
最后,一张素笺“啪”的一声,落到这些浮世俗物上面。
李兆廷和权非同皆是一震,和这园中所有人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