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他们到侧殿候着,不许到朕寝殿去!”几名禁军正施展轻功欲行,却被连玉一声打断。
“主上,你疯了吗?”二人大惊,却听得他道:“小初子,去找件干净袍子给朕,朕先送她出宫,不能惊着……她。”
那边,素珍始终没有进屋,只是站在殿外檐下等着,里面有她和他的太多回忆,她不愿再碰。
借连欣偷进龙帷,差点没被他一剑刺死;宫宴醉卧龙榻,醒来脖下多了半幅衣袖,脚踝多了一颗石头;还有,那晚……
“李提刑,进去坐着等吧,否则主上回来心疼了,被责怪的可是奴才。”朱雀涎着脸,凑到她脖颈处,十足个登徒子。
“是啊,李怀素,你便进去坐着等吧,你不进去我和七哥也不好意思进——”连琴也在旁煽风点火。
素珍没理他,对朱雀笑笑道:“朱雀使,我总觉得你瞧着眼熟。”
朱雀被吓一跳,顿时蹦开老远。
头脑昏眩发热,素珍伤势在身,此时已有些支撑不住,她看了眼来路方向,“时候到了,我该走了。”
眼见她步下台阶,连捷几人相视一惊,却又不敢强行留难,“入殓”前,连玉亲自替她清洗、包扎,万一让她伤势爆裂,连玉回来,谁都吃不完兜着走。
“六哥!”
忽而,院外一行走进,为首一人正是连玉,连琴抚掌大叫,众人也暗松了口气。
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素珍微微皱眉。她不知他方才处理什么急事去了,抑或实是逮空见了见阿萝,但他倒还有闲暇去换衣服?
他朝她走来,走得极慢,身上换了袭红袍,宛似雪中红莲,这种颜色,若换寻常男子来穿,难免显诡,在他身上,却显得他脸色愈白,就似最华贵的玉,倒带出一股子惊艳。
她却无心欣赏,慢慢走过去,只是很快弯下腰来,背部的疼痛,让她倒抽了口气。
他脸色一变,大步过来,将她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