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叼着一只馒头,牵着买来代步的瘦马——贪图便宜也不是件好事,这马卖得便宜,但长得粗糙,又瘦弱异常,她看着不忍,卯足劲喂,给它刷洗,也不敢多奴役,只任它慢慢走。瘦马由此认为自己了不起,非常高傲,走得更慢。
她一脸悲愤地走着,突听得人群里有人大声喊,“皇榜,朝廷又下公文。”
她怔了怔,便见人群如潮水涌向侧方一处墙根。
她笑了笑,继续赶路。
“这冯家的事,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世兄难不成忘了,将近两年前,毗邻的淮县冯氏一家被判满门抄斩,说是叛王晋王的同伙,后尸首曝晒于市,情状十分惨烈。”
“你如此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没想到还有下文。”
“嗯,这下文当中内情只怕奇诡复杂的很。你们看这皇榜写,那淮县私塾先生冯少卿有叛逆之罪,但其后代对社稷立有大功,是赦冯家所罪,惩恶亦彰善,另朝廷考虑废连坐、九族诛连的大罪。”
“是啊,这皇榜说冯家后代……可这冯家后代不是早已死绝?怎可能对社稷立下功勋?难道说冯家有人当日其实并未死绝?那冯少卿另还有子女?还是冯家旁系亲裔后来对朝廷做了什么贡献?”
“这说起来果是诡谲。”
“两位世兄,小弟倒不这样看,不说冯家的事,这皇榜所示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是不是忽略了?”
“废除连坐,诛族大罪,我大周朝廷竟敢开此先河,这在哪国是有过先例的?”
“是啊,这不太符合皇帝早期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