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魏成辉答道,神色严谨。
“岚风,霍长安仍无消息,对还是不对?”他又问道。
司岚风立即点头,年轻的脸上也闪耀着如同魏成辉一般的利芒,他们为这一天,已经等待超过二十个年头。
李兆廷点头,打开桌上图纸,这上面竟是大周边防到上京各处要塞关卡兵力分布图!
每一处旁边空白之处都作了详细说明。
这其中,有兵部尚书魏成辉对大周综合兵力的掌握,有李兆廷对晁晃兵力用兵的探知,更有跟在连捷身边参与连玉兵务的司岚风得悉的暗哨。
灯火下,三人目光熠熠,低语倾谈,不断交换意见,最后,魏司二人收住话语,但听李兆廷言说,李兆廷神色无处不是细致严谨,手握笔墨,笔锋到处,一张图纸都是密密麻麻的箭圈。
这场战争,他将是最后出手的人,战略谋策所用,复杂而诡谲。
“好!”魏成辉大笑,眸中涌起一片风云之色,“公子,如今剩下的就是你如何向权非同献策,将我的军队调离上、京!”
“早已在此。”李兆廷微微启唇,轻轻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翌日早朝过后,李兆廷并未回吏部处理事务或是大道回府,而是随权非同与晁晃到了护国寺。此处,茶烟缭绕中,也是一卷地图横列。
仇靖、霭太妃、权非同、李兆廷、晁晃都凑在地图四周,还有一个连月,虽在外围站着,颇有些事不关己的淡然,然而眸中神色不下众人激动,她想到的自然是霍长安。霍长安也许能赶回来!
权非同信手一点,敲向图中三个地方。
“以上京为中心,芣阳、洛岭、信水三地乃京畿要塞,也是连玉的、我们的、还有魏成辉那老狐狸的大军分别驻扎之地,护卫天子与上京安全。”
“连玉芣阳军八万,由他与慕容定所统领,宫中常规侍卫军二万,由七爷、连琴和连玉四名亲信所领,晁晃洛岭八万军备,魏成辉信水军力却是最盛,足足十五万,三足鼎立,三方相互制衡。”
“边疆也是三处防线,连玉慕容家军队二十万,晁晃麾下大将领军二十万,魏狐狸彼处却最是薄弱,只得十万。”
霭妃与仇靖相视一眼,她心中本已有数,缓缓便道:“若按此数,连玉统共三十万兵马最强,魏成辉二十五万最弱,我军二十八万居中。”
“不错,”权非同微微一笑,“但正如田忌赛马,劣亦能赢优,何况,我们三路人马所差兵力并不太远,鹿死谁手,就看兵将优渥,粮糙供给,战线铺排。”
晁晃深谙用兵之道,几乎立刻说道:“连玉掌握国库命脉,对于粮糙供给,延长战线都非常有利,哪怕是兵将方面,慕容家没有了霍长安、慕容景侯,但慕容定还算骁勇,霍长安当年训练出的慕容家数名大将也不容忽视,综合来看,连玉要胜一筹。”
权非同却是神色不变,“然而,连玉军中,有三大变数,一是他边塞军当中,有七万兵力为当年柳守平军力,其中柳部两名副将为我所诱降,誓报柳守平惨死之仇,他们手下有约四万兵力,加上当初因柳守平被
斩不满解甲归田的兵士,不下五万人,这些兵士里应外合,到时突然发难,连军防不胜防,必乱阵脚;二,这霍长安不在,他们不可能顽抗太久,到时一路打回来,与我们京畿的军队形成包抄之势。”
“至于第三点……”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瞥了眼门口,“再稍等一下。”
李兆廷心中微微一凛。这时,几个人的目光集中在权非同身上,权非同的目光却落到了他身上。因为此时,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还没解决。
该如何将魏成辉的京畿大军调得远远的?这老东西一直口风不露,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站在哪一边。哪怕作为女婿的晁晃也不敢肯定魏成辉这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药,而即使魏成辉肯答应相助,权非同也绝不会要一个不能完全信得过的同盟军。
权非同摸摸鼻子,唇角弯了弯,“兆廷带来了策略。”
仇霭二人都是大为惊喜,霭太妃连声道:“李侍郎请说。”
李兆廷指指图中信水所在,“要信水魏军完全离开京畿,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边疆出事,急需援军。”
“边疆出事?”仇、霭二人心下一动,仇靖随即眸中一亮,“不错,如今两相僵持,边疆若有事,为防京中安全,连玉是决计不可能调动自己芣阳的军力前去支援,那末,便只剩,我们的军队和魏成辉的可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