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偏殿,她对郭司珍道:“烦劳姑姑派人出宫替我送个信儿。”
李兆廷既解了她禁,她是随时可以找无情了。
郭司珍离开后,素珍在院中站了些会,便觉得疲惫。她身体大病未愈,哪怕此时再焦再急,寻思如何才能让连捷二人安全脱身,还有接下来如何在这宫中自保,也不敢用强死撑。
她不能让自己轻易伤病,不是每次都有连捷能替她“解围”,她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小莲子。
进屋歇息的时候,却意外地在廊下发现小陆子,她颇为意外,“你还在?”
小陆子搔搔头,却是满脸堆笑,“世子允奴才回来服侍,李提……”他说着想起什么又连忙改口,“姑娘心里有事,是以没注意到奴才,奴才打早儿便在了。”
素珍也笑笑点头。她清晨出门时也曾略略一瞥,发现门外值守的宫人换了一批,有郭司珍派来的宫女,也有李兆廷新调的内侍,只是心中有事,确然没有留意到这小公公。
但人会换,这却在她意料之内。
她昨日实是故意开口让小陆子过去拿赏,世态炎凉,何况这是在宫中,她知道,其他内侍必定会抢下这桩美差。这阿萝被挟,李兆廷事后必定要罚,但阿萝不是小陆子带回来的,届时要斩要杀,也轮不到这小子。
眼见他脸上有些病态,她知他应受了些罚,但不重。
她也只能做到这了。换作从前,她会想尽办法让所有宫人都置身事外,否则,她宁愿不办这事。但那些宫女内侍并非什么好苗子,他们不肯给她传话,几乎害了她的孩子,她又何必管他们死活?
原来,她狠起心来,也可以如此无情。
她慢慢想着,踱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