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扶着地面,她身子无力,必须如此,方能慢慢起来,许多禁军目不斜视,也有几名禁军投来同情的目光。
回到院中,她也不嫌脏污,因为身体乏力,直接就在在池子旁坐下,缓缓看着池中的娃娃鱼。
她摸着肚子,想到阿萝的孩子和小莲子截然相反的对比,一个注定锦衣玉,一个孤苦无依,不禁把头埋进膝中。
她对不起小莲子,对不起小莲子的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池中娃娃鱼发出声音,她慢慢抬起头来,视线模糊。
“连玉,死后我是不敢也不会再见你了,你在奈何桥,我便避开到河中去。可是,哪怕我想为你报仇,想为你而死,竟也办不到。我想替你的国做点事,想除恶务尽,我花尽我所有力气想去保护你爱的人,可我保得了你的兄弟,却保不住你的妹子,如今你所有的家人都要保不住了,我真没用。”
“你为何要救我?若是你,一定有办法,将逆境扭转过来……”她说着,气血上涌,胸腹大疼,一口鲜血喷出来,歪倒在地。
眼前昏黑中,她陡见廊下台阶一躺着一份信函,她把从前断指的地方放到口中,狠狠一咬,痛楚让她精神一振,她手足并用,匍匐过去……
夜。
在贵妃椅上慵懒小憩的阿萝,听到外面通传之声,连忙起来。虽是同时被诊出喜脉,但那才人的待遇和皇后差别却是大。
李兆廷走进,见状加紧几步,把她按回去,责怪道:“不是说宫内不必见礼吗?怎么又忘了?”
“不是忘,是主子如今对皇上也是毕恭毕敬的,怕哪天又惹皇上不高兴了。”梅儿在旁低声说道。
李兆廷看她一眼,“你这丫头倒是多话。”
梅儿一惊,“奴婢不敢。”
“你该知道朕待你如何,否则,你说去见谁,还能让你去见谁?”李兆廷在榻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