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是老奴嘴欠,老奴该死……”
他当即跪下,看情形旁屋的真是那个人,并非一相似的歌舞伎!若如此,怕是根本不会接纳这位主子,他倒还提什么记录在案!他心中不可谓不惊,只怕李兆廷降罪,却听得李兆廷突然开口:“除却金银珠宝这些凡尘俗物,你说,什么东西能把一个女人的心再次留下来?”
“爱宠?名分?”他好似在询问于他,却又似乎只是自己跟自己发问。
不管他是不是自问自答,这话梁松还是要回话的,老太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自古以来,后宫都是母凭子贵,子凭母贵,别的不说,这孩子总能栓住一个当娘的心的。”
他俯着身说完,半晌不见李兆廷出声,心中咯噔,冷汗直冒上背脊。余光悄悄瞟去,却见李兆廷脸色出奇的柔和,眸中甚至透着浅浅笑意,清扬远致。
这样的笑容,这位主子登基那天也仿佛依稀见过,但自打那以后,就无迹可寻了。哪怕是顾后和妙妃有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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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兆廷眼中笑意很快敛去,又恢复到平素沉肃淡漠的模样,更把司岚风从殿外召进来,谈起军机的事情来。
他心中却有了个计较,一笑退下。
在女官来报姑娘沐浴完毕的时候,李兆廷在偏殿也看了四道奏折,说是看,心思却全然不在那上面。
他不屑以明君自诩,但日日勤政,也已着手准备与连玉的决战,此时哪怕稍有怠工,也并不影响,但这分神却到底不是件好事。
他用力掐了掐人中,嚯地把奏折摔到桌上,走了出去。
帝殿很是安静。
他并不认为她在这环境下能酣然入睡,心中不觉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