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简仪
李越看着手中的摄政王玺无语。无论电视电影还是书本上,皇帝或王爷的玉玺不都该是玉雕金镶,沉重大方么?可手中这一方只不过两寸长短,一寸见方,看起来也只是普通玉石,雕工更是不够精细。玺上字迹亦没有摄政王的字样,甚至连个王字也不见,反而是平平淡淡的“风定尘香”四字,字迹端正清秀却有几分稚气,似乎出自少年之手。这枚玉印与想象中的摄政王玺简直相差太远,李越差点要以为莫愁是拿错了,犹豫了半天才敢往奏折上盖。
印盖完,天也黑了,晚饭摆上来比中午清淡,倒是一盅鲍鱼粥熬得鲜美异常。李越把侍侯的丫环全遣了出去,关起门来总算是自在舒服地吃了顿饭。丫环进来收拾碗筷,禀报莫愁正在帐房看人算帐不能来侍奉,李越求之不得,袖了那本王府家规,自己出了书房往卧房走去。
天空黑如丝绒,无数颗星星钻石一般闪烁不停。李越仰头看看天空,感叹古代的星空真是干净剔透,既没有二氧化碳也没有臭氧层空洞,更没有大气污染,柔和而明亮的星光像是能穿透一切,温柔地洒落在花草上,房屋上,庭院里,洒落在人的眼睛里,也洒落在人心上。李越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柔软了起来,那是在原来的世界里永远没有的感觉。做为一个特种兵,每次出任务都是在与死神打交道,正因为如此,不少兄弟对自己的生命看得并不重,瓦罐不离井上破,得活一日且自在一日吧。李越作为队长,并不赞同这种生活态度,但也不能责备他们什么。见过了太多的生死,心会渐渐长出一层冰冷的硬壳,再难剥落。即使对于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死去后关于他们的记忆也会慢慢淡漠……而今夜,在异域宁静的星空下,李越不知不觉变得柔软的心里,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他在星光下站了很久,才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卧室。
屋中的烛火已经罩上了纱罩,光线昏暗。如果是平常,李越绝不会没有发觉屋子里已经有人了,可他此刻还沉浸在奇异的感觉中,竟然就那么推开门走了进去,直到被脚边跪着的那人绊了一下,才突然冷汗透衣—如果刚才在这屋子里的是个杀手,他现在已经死过一百回了!
借势一旋身坐在床边,李越的手已伸到枕下握住了刀柄,蓄势待发。地上的人却没有什么动静,仍然低着头跪在地上。朦胧的烛光照着他线条匀称的侧面,看看他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纱袍,李越恍然大悟,立刻就是一阵头疼—这人一定就是简仪,莫愁居然真把他送来了!
“等多久了?”李越皱皱眉,开始跟那一排精致的盘扣斗争。
“回殿下,半个时辰了。”简仪膝行两步,伸手来替李越解衣。他的声音出乎李越意料之外,有些沙哑,算不上悦耳。
“起来说话。”李越又皱眉。时间应该已是秋天,他穿着锦绸夹袍在院子里站了一会也觉微凉,简仪只穿一件纱衣,跪在地上岂不更冷?
简仪微微仰起头,李越才看清他的脸,正是白天里在西园中手捧家规的那个。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到那双手上,手指细长有力,粗糙却灵活,十二铁骑之一么?
简仪的眼光只是稍稍抬起就落了下去,脸颊倏然浮起一层淡淡红晕:“简仪已自请入西园,不敢违了规矩。”
李越有些无奈。他下午把那本家规大略翻了一遍。第十七条写得明白:西园男宠非奉召唤不得踏出西园,奉召后于主子卧房内跪候,不得涉足卧房外任何地方,违者鞭三十。侍寝之时许跪不许站,事毕不得停留,违者鞭五十。有擅敢于卧房内留夜者,立斩无赦。靠,许跪不许站?难道怕站起来会掐他的脖子么?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简仪解开李越衣襟上的盘扣,又俯下身去为李越脱靴,动作娴熟,脸上却愈来愈红,最后连耳根也红透了,手伸到李越腰带上,居然有些发颤。李越冷眼看着,没来由地有些可怜他。听莫愁说的话,简仪本是摄政王的侍卫,却自愿去做男宠。这王府之中对于男宠显然根本不当人看,更不必说一入西园连人身自由也没有。简仪宁愿舍弃尊严,只不过为了能亲近摄政王,这份苦心,现在却只能用在一个冒牌货身上了。
简仪却想不到他的心思,手微有些颤抖地解开他的腰带,双手试探着滑了进去。李越微微怔了怔,忽然明白他要做什么,身体顿时僵了僵,下意识地抬手按住了他的手。简仪一震,半抬起眼睫向上看了一眼,脸色微微白了,终于低下头去向他腿间凑了过去。李越没想到他居然会有此举动,简仪的嘴唇已经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衣,触到了他的下身,温热的舌尖探出来,生涩地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