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烦躁,就看什么都不顺眼,四面书架上一本本书排着,好象也没读过多少,最下面一排都蒙上了薄薄的灰尘,也没人清扫。李越其实是个爱干净的人,当年为这事没少被兄弟们笑话,说他干净得像个女人。看了书脊上的灰尘,忍不住想找块抹布来擦一擦。找了半天没有抹布,只好一本本拿出来吹干净。拿到中间最厚的一本,手下一沉,竟然没拿起来。李越立刻来了精神,把周围的书挪开,才发现那本书其实是一块薄板,只是外面包了几层纸,左右扳了扳,向左不动,向右转了半圈,手上轻微震动,紧贴着墙的书架连同半片墙壁一起移动,露出一扇窄门。
门里是一间暗室,方圆也不过数十尺,半间屋子那么大,一边放了张窄榻,一边是几口箱子。李越随手掀了掀,真是珠光宝气,全是值钱的玩艺,心里自我安慰,至少混不下去了开溜的时候不缺盘缠。窄榻下面还有一口小箱子,李越还以为里面也是珠宝,打开却是一箱的书,随手拎出一本翻了翻,眼睛登时亮了—这里面居然是南祁大小王族官员的详细资料!对李越来说,这东西比旁边箱子里的珠宝加起来还珍贵。
“王爷,王爷—”书房门外莫愁的声音传来,李越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果然城府深沉,这小小一口箱子里,南祁朝廷的官员,两属国东平西定的重要人物,包括敌国中元北骁的悍将王族,竟然或多或少都有资料在此!有了这一箱资料,纵然不说天下大势尽在我手,却也差不多了。
“什么事?”关上暗室,李越将一切恢复原位,才打开房门。莫愁带着两个侍女进来,又开始摆酒菜。李越这才发现,天色已黑了,算算他在暗室里竟然看了三四个小时,还真有点饿了。
“王爷好象有什么开心的事?”莫愁按惯例用银筷在菜里试探,抬眼看了李越一眼。
“是吗?”李越的确心情轻松了很多,“何以见得?”
莫愁抿嘴一笑:“王爷眼睛在笑呢。吕笛跟王爷说了什么,这么高兴?”
李越被她一句话提醒,停下筷子:“莫愁,以后不要再召简仪了。”
莫愁微微张着嘴,呆了呆:“王爷,您,您真的看上卫清平了?”
李越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手:“这是两回事。”不知道清平吃过了没有,“清平吃了吗?”
莫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已经送过去了。可是王爷,简仪他—”
“不要再说了。总之以后不要再把简仪送过来,这原因,你早晚会明白。”
莫愁低下头:“是。那,王爷明日上朝吗?”
李越想了想:“明日不去,后日吧。”读完那一箱资料,他就可以去上朝了。
一顿饭吃得心情愉快,李越穿过花园往卧房走,夜风凉得痛快,风里夹着淡淡的花香,让他忍不住吹了几声口哨,直到推开卧房门—
红纱宫灯透出暗暗的红光,照着床边清平修长的身体,一丝不挂。紧致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起了一层寒栗,却不影响那如玉般的质感。李越怔了怔:“你这是干什么?”
清平回过头来一笑,烛光下风情万种:“殿下不是要罚清平吗?”
李越呆了一呆,清平已经慢慢转了过来来。烛光照在他的身体上,双腿间金光一闪,李越脑子里嗡的一声,身上顿时有些发热—清平居然又戴上了那个金环,细细的金链从他双腿间垂过去,消失在浑圆微翘的臀间。清平向前膝行了两步,跪到李越身前,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殿下想怎么罚清平呢?”
李越僵直地站着,直到清平双手已经伸到他腰带上,才突然后退一步:“你干什么!”
清平怔了怔,仰起脸来,依然轻笑着:“殿下不喜欢吗?那,要不要换个方式?”
“够了!”李越冲口而出,“你不觉得你太贱了吗!”
清平一窒,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唇角的笑容却更深了:“是,清平是下贱,殿下不喜欢,那就罚清平好了……”
李越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气性,俯身抓住清平肩头,用力把他提了起来,一把甩到床上:“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去了!”
清平呆了一呆,有些手足无措:“殿下—”
“闭嘴!”李越两眼冒火,“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殿下—”门外忽然传来田七的声音,“殿下,安定侯带着新编的史书,求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