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在摔下来的时候用了李越教他的法子缓冲,本来应该没有什么事。可是他是垫在底下的那个,这身上多了一个人的份量,这一下可就摔到了。不过他身上那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上半身垫在小武身上,屁股可是结结实实蹾在地上,而且落下的地方偏巧有块小尖石头,疼得他半天翻不过身来。
小武也摔了个七荤八素,缓过一口气来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撞上的居然是元恪这个小混蛋,当下火气直冲,怒声道:“你不长眼睛的么?瞎撞什么!”
元恪屁股好似要裂成两半,疼得直吸气。他本来就是没事也要生出三尺浪来的人物,现在屁股疼着正想找茬发怒,再碰上了小武,立刻吼回去:“你才没长眼睛,明明是你撞上来的!”
小武大怒:“明明是你不走正道,还反咬一口!你是狗啊!快滚起来!”
元恪屁股疼着呢,索性用力把上身往后一仰:“你才是狗!好狗不挡道,谁让你挡在路中间!小爷我就不起来,压死你!”
小武本来心情不爽,这下子怒火冲头,揪住元恪的头发就往旁边扯。元恪吃疼,反肘打他肚子,两人就在街上扭打了起来。谨王府的侍卫先到,但是元恪压在小武身上,他们不能先上去把元恪弄起来。而等浩王府的侍卫到的时候,两位小皇孙已经打成一团了。两边侍卫扎着手绕来绕去,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也不知是谁先碰到了谁,反正大家一横心,跟着主子也打成了一团。
元恪虽然跟着家里的师傅天天练武,但真论到实战却不如小武,两人扭打了半天,他又被小武反扭着胳臂压在了身下:“服不服?”
元恪气得想用脚踢他:“你,市井流氓,不登大雅之堂!”
小武呸了一口,把他往旁边一搡:“打个架还什么大雅之堂!说得好听!滚蛋!”
元恪翻个身,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别跑,接着打过……”
小武也累得够呛:“滚,谁有时间跟你耗!”
元恪眼眶被他一拳打得乌青,捂着脸爬起来不依不饶:“不行!小爷还没认输呢!”
小武嘴角也紫了一块,一边揉一边往马背上爬:“你不学无术,小爷可没这时间奉陪!”
元恪一把拉住他马缰:“今天休假,你骗谁呢?走这么急,急着去逛窑子啊?白日里不开门呢!”说着哈哈大笑。
小武本来准备一鞭子抽下去打开他的手,听见窑子两个字,心里一动,弯下腰来:“你去过窑子?”
元恪一挺胸:“当然!要不要小爷带你去开开荤?”其实他并没去过。元文浩再宠他,毕竟也是皇族子弟,哪能真让他去那种地方?他也只不过是听说过,顺口拿出来说说而已。只是小武这么一问,他哪能示弱,硬着头皮答应,其实心里倒怕小武真让他带他去。
小武倒没那个意思,元恪看他半天没说话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拉一下马缰:“怎么啦?不敢去?”
小武嗤之以鼻:“小爷要去也不用你带!放手!”用马缰拨拉开元恪的手,调转马头就走。
元恪愣了一下:“真去?”他本来跟小武见面就不对付,然而毕竟是小孩子,并没有成年人之间勾心斗角的阴沉,此时好奇心一发作,什么仇啊恨的都抛到一边去了,居然骑了马也追上去,“你真去啊?白日里没姑娘接客的。”
小武看看他,想了想,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还有男人接客的?”他当年在柳子玉那里也听人谈论过这些。那些死士都是些过了今天未必有明天的人,有的享受就尽量享受,即使是在他这样的小孩子面前也不忌讳,什么荤的素的都是随口便说,所以小武还真听说过。但他那个时候只不过是刚刚接受训练,与其说是死士不如说还是一小厮,当然没资格去享受这些,所以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现在看元恪说得这么溜,似乎是很懂得的样子,忍不住就忘了这个小混蛋的可恶之处,开口就问。
元恪得意万分,炫耀道:“当然有,那叫相公,又叫小倌,也有专门养他们接客的窑子。其实富贵人家好这个的也有在自己家里养的,那就叫男宠了。怎么,你好这一口?”
小武脸色一沉:“胡说八道!”
元恪不依不饶:“那你问这个做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上七叔那个男妾了?”
小武哼了一声:“我不稀罕!我倒是想卖个人进窑子呢!”
元恪好奇心大发作,赶紧往前凑凑:“卖人?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