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这次除掉了李密,可他仍然一无所有,光靠一个水月镜花般的“杨公宝藏”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她到底是怎样看他?也许四分是怜才,三分是朋友,剩下三分才是男女之情,而且还是恨多爱少。因为她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利用她,做他争霸天下的踏脚石,所以她必须拼命控制自己要去恨他,以免被他伤害。她知道自己绝对接受不了一个她爱的男人来伤害她。
别再担心了。宋玉致安慰自己,在如此情况下父亲是绝对不会考虑把她嫁给寇仲的。
“鲁叔,什么事这么慌张?”宋玉致奇怪的问道。
宋鲁紧张道:“寇仲来岭南了!”
宋玉致呼吸一顿道:“他来了?他来干嘛?鲁叔你不是一向很喜欢他吗?他来你该高兴啊!”
宋鲁来回在原地踱步道:“问题是刚才大兄从外面回来后,就把寇仲的名字刻在磨刀石上了!”
宋玉致瞪大眼睛,被父亲刻在磨刀石上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就是命丧“天刀”之下。她即使不用想都知道父亲一定是对寇仲的刀法产生兴趣,而且以父亲的武功要收拾寇仲简直易如反掌。但在父亲和寇仲那种级数的高手对决,一旦出手就不可能控制得了,直到寇仲丧命。
宋鲁接着说道:“寇仲来岭南一定是寻求宋阀的支持,所以早晚都会去见大兄的。”这可就不妙了,以大兄那种固执狂傲的性格,认定一件事就很难被改变。
宋玉致紧皱秀眉道:“寇仲怎么会这么傻!以他今日的形势,虽然屡战屡胜,可只是昙花一现,兼且现在各大势力无暇去理他,才让他如此得意。他来见父亲,父亲在这种形势下根本不会助他,那将是那钱往必败的地方赌。他为什么看不透这点?”
宋鲁仔细的看着侄女焦急的脸庞,突然笑道:“哈!原来你这么关心这小子阿,表面上还装得满心恨他的样子。”
宋玉致玉脸微红道:“我去拦住他,告诉他让他死心,回去再想办法也总比让父亲不明不白杀了他好!”
宋玉致看着寇仲转白的脸庞,心力交瘁。她现在才知道也许寇仲心中她的位置并不是像她所想的那么低。但她现在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怨恨。
是他执意去见父亲,不但打动了父亲的心,而且还把岭南的人民卷入了战争的漩涡。她怎忍心看着一向以宋阀马首是瞻的俚民为了他个人的私心而抛家丧命?他正是从不在乎她,盲目的追求功利,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一定爱他,才伤她的心。
没错,假若不是此时此境,太平盛世内她不经意地与他在江湖相遇,她肯定她会为他倾心。可是他以前的所作所为把她心中仅存的好感都粉碎了。父亲让她嫁他,她就嫁。在寇仲心中,她宋玉致只是一个战利品和附属品。他从不认真的看她的心!
她刚才把心中所想的全都告诉他了,并不是落井下石,在他如此困难的时候不鼓励他,而是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到他,所以不得不说出心内话。
王世充的洛阳守不了多久了,一旦洛阳失陷,巴蜀将依约倒向李唐,而少帅军则像不设防的城市一样,很容易就会被李世民摧毁。父亲不是不想救他,而是南人不适北战,李世民选在这冬季开战,防的就是父亲的岭南大军。到明年开春,少帅军早就在南军北上前灰飞烟灭了。她必须让他明白他伤她的有多深。
看到他那自责悔恨的脸庞,宋玉致知道自己所承受过的痛苦,寇仲正如数的体会,但她身上却没有任何如释重负的感觉。爱的背面即是恨,她知道自己有多恨他,也知道自己更爱他!
宋玉致踏前两步,伸出纤手轻抚他的脸,柔声说道:“少帅好自为之,不用送了!”说罢凄然一笑,就那么不顾而去。
闲言闲语
寇仲:“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年少时的行为会对致致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我虽然对常挂记她,想念她,但却并不了解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喜欢我!在她离我远去的那一刻,我知道得不到她的心了。”
徐子陵:“爱情真的很令人迷惑,寇仲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尤其被李秀宁刺激到之后。宋玉致是在后来才渐渐地进入他的心,而且把他打击的很深,差点心灰意冷。”
跋锋寒:“一个美人使寇仲觉醒争霸,另一个美人使他于事业的顶峰收手,还是后者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