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眉替各人斟了酒,突然站起来朝她道:“三妹,这杯酒姐姐敬你,向你谢罪,守宫砂一事,因在北地的误会,让妹妹受累了。”

她内里腹诽了几句,脸上却笑言,只说,姐姐别放在心上。

喝酒之际,却分明看到翘眉盯着她,目光极深。

她只不去理会,暗暗看了主座的太子一眼。她知他的伤虽无睿王的重,却也不轻,想问几次,终究还是压下了。场面不适合,况且,对他,她一直弄不清自己的感觉——

太子也不多话,唇沾微笑,看去便似是个静听妻子和姐妹闲话家常的温恬男子。

只是,其间,他几次起来,亲自给翘涵和她布菜。在将菜肴送进她碗中的时候,他眼梢不动声色的掠过她。

睿王府。

碧水将厅上翘楚用过的茶壶和盏子撤下,拿着茶盘穿过庭院的时候,方明,景平和景清正搀扶着睿王走进来。

她又惊又喜,颤声道:“爷,您的伤怎样了?”

睿王却睇了眼她手上的东西,微一沉吟,问道:“有谁来过吗?”

碧水一怔,她在睿王府地位甚高,本来这些事不须她做,她却止住了婢女。这时,她柔声道:“无人来过,是奴婢琢磨着爷指不定就快回来了,便先去煮壶茶水候着。”

睿王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夜,太子府,客房。

水汽蒸漫中,翘楚将自己埋进浴桶中,肩上伤口,虽在宫里敷过药,此时仍辣辣的痛。

她想,她能谅解太子没替格开她那一剑,她不过是替他浅浅一挡,伤也不在要害,已痛入心髀。当时,太子若替她抵御,刺向他的剑,正向着他心口,也幸好,那人及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