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眸光一沉,冷冷盯向他,良久,才哑声道:“这个女人,朕不想再提了!你说你宁愿相信朕并没看错惊鸿,朕实亦作此想。只是,若教他知道他母妃的事,却是个祸患。”
皇帝说着微微挑高了眉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伴君如伴虎夏海冰脊背一凉,连忙跪下,“十五年前,卑职便明白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今天亦如此。”
“嗯,”皇帝这才淡淡应了声,“起喀吧。”
夏海冰咬了咬牙,站起来的时候佯作不经意问道:“若有一天,教八爷察觉出端倪,皇上”
皇帝没有说话,但他看到皇帝眸中一掠而过的狠戾之色。
他心里一凉,坐回椅上。良久,方听得皇帝沉声道:“他不会知道的,当年知道此事的宫人已经死绝。你替朕去贤王府传个口谕,便说朕已另获实证,知悉行刺一案实为贤王所为,若他肯自废一手,即日起宣病辞退,则朕可不将证据供之堂上,免其死罪,否则,按国法治罪!”
牢外有风扑来,将牢内灯火吹得半明半灭。夏海冰躬身应了,明白皇帝此举,既保睿王献策一事,亦逼迫贤王自此退出朝堂。皇帝到底动了怒,本来将贤王辞退便罢,却终还是要了他一只手作为惩诫。
想起一事,想对皇帝说,却终究没说,记得的人始终记得,不记得或是根本无心去记的人又何必去提。
今晚,其实是常妃的死忌。
夜,一辆马车奔驰在朝歌大街上。
车内,一身青灰衣饰的男子紧盯着对座的白衣青年,低声道:“爷,支撑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