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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对谁有过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是什么。

以前,很浅很轻,可以克制。

如今,尤其方才,听她漠然说出软禁两字的时候,那重重堵塞住他心口的涨痛之感,让他连说话的力量都消蚀殆尽。

终于,他咬紧牙,一点一点挤出声音,“我不会软禁你,我会……会待你好。我们……”

他尚未说完,手又不觉想去摸她的发,她的额头都是汗,他想替她擦一擦,她眼里立时明确透出一抹浓烈的抗拒,“别碰我。”

他苦笑着,竟不敢再强硬碰她,怕她动了胎息。

没有休书也不软禁?翘楚倒是有丝毫意外,只是,和方才一样,她确实不想去弄明确原因,那是没有意义的。起码对她来说早已没了意义。

遂问道:“你若不软禁我,那我现在就可以走是不是?”

现在?上官惊鸿心里狠狠一抽,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他?

“翘楚,你听我说,悬崖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从你身上骨节取出暗器,你是被人暗害才放的手,所以我们以后”

他再也克制不住,伸手抓住她的肩,脱口便出。

“你这话什么意思?”话音未落,却被她笑着打断,她微微眯着眼,似乎在看着什么好笑的东西般睨着他,眼里并没有一丝的惊愕和欣喜。

他认为她会惊喜,他们之间的误会终是解开了不是吗?没想到她却是这般表情。

这多年来养成寡言沉敛的习惯,但若说真正的口头,他亦是能言博辩,不输宗璞,此时,面对她的笑意和质问,他竟说不出一字来,只能听她慢慢附嘴在他耳边说,“上官惊鸿,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件你一直介蒂的事,你现在终于知道不是我做的,我就该歌功颂德,感谢零涕一样回到你身边,然后你可以施我一分半丝爱怜?”

“我不怕告诉你,当然,你也可以像当日一样选择不信,选择不给我一丝一毫的机会就全盘否决了我的解释,但我如今还是要告诉你。那天,你认为你用鞭子缠住我,我就必定会摔下去吗,上官惊骢在背后抓住了我,是我推开了他,我也是人,我也怕死,我情愿被你卷下去,情愿陪你去死,哪怕我知道你不信,我是还毫不迟疑这样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