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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每年犯病的时候总会到这里来,平日偶然也会过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但也只是偶然。

幼时还在宫中跟太傅学习,太傅教的第一课不是人之初,性本善;而是忧劳兴国,逸欲亡身。

人总是会累,他疲累的时间不多,但也有这么个时候。

累了便要找个处所一歇,找个人一聊。

这里,便是那个处所,只有大自然。

沈清苓……就是那个人。

眼力不经从竹屋前的竹栅擦过,这玩艺儿之前坏了,后老铁修补好,几乎看不出痕迹。

翘楚。

嘴里慢慢嘴嚼出这个名字。

这竹栅是那晚他和她在这里的时候弄坏的,他在冰泉里昏厥,她无意中闯进来救了他,他后来要杀她……

想起旧事,他忽而一笑,低头看了眼血迹斑驳的双手。

前一刻,她还在他手里,他就像个疯子一样,心里脑里都像脱了缰制一般,净说些低下的话,如今,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到。

他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她熟睡的容颜一下跃上眼帘,心一下很空,一下又很满,很快又是甸甸的重。

他狠狠抿了抿唇,自嘲一笑。

“惊鸿。”

清婉的声音倒将他微远方的神识一下拉回。

沈清苓和佩兰从前面的温泉侧的小径走了过来,老铁在后面跟着。小径通向外面,刚才他未到,两个姑娘似乎沿路散步去了,遂让老铁将她们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