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是不爱他了,除了实在不喜他身体上的碰触,她已经没再怎么恨他。
因为很快就能离开,她反有丝轻快起来。
她想了想,眼梢环了四周奴仆,仍旧道:“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那便说说方才,”上官惊鸿拿起碗,眸光也依旧淡淡拢住她,“你要怎么才不恼?”
翘楚突然心里一动,有些明白,他为何没有遣退这些奴仆。若没有人在,她也许根本不会回他,这时被他的有意无意磨得恶从心生,“爷赏个脸吧。”
两人的菜肴是分开的,他的是些素菜,绿油油的,做的好看,但不多。她的却极为丰盛,各式菜ròu,还有些她叫不出名的珍馐,颜色明美,香气四溢,另有些看去精致好看的糕点蜜饯,林林总总的竟有数十盅碟,将整张桌子都摆满了。旁边还有只盅子,放在小炉子上煨着,隐隐有丝涩苦甘香传来,想来是药汤什么的。
她说着将举箸夹了块卤ròu到他嘴边,努努嘴,“你吃了它,我就不恼。”
上官惊鸿身旁的老铁先变了脸色,上官惊鸿微微眯眸,眼里折射出几分危险和深重,翘楚一笑,方说得一句,上官惊鸿已低头就到她的筷子上。
纱窗微开,雨水在风中斜霰,雨声嘀嗒,明明离窗甚远,那水滴却似打到手臂关节,翘楚的手一抖,上官惊鸿却伸手握住她不稳的手,吃了。
他的手很稳,力道很大,她想缩开,反无法。
他吃的很快,不似平日细嚼,很快便吞咽下去,却又很快站起来,大步走到窗畔长榻玉盂前,低头呕吐。
她看到他高大的身子微弯,那从咽喉深处发出的沉闷的声音,让她跌了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