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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上只道:“郎小姐回来了,你做你该做的事吧,你不必陪我,去她那边吧,那样对谁都好。”

上官惊鸿的身子蓦然僵住,忽而转身冷冷一笑,“翘楚,我真想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做的!”

竹屋。

冬凝又仔细看了眼桌上的图,这一下终将画中人的容貌全部记住,才将图纸叠好,从工具包里拿出做人面用的特殊针包在刚做出来的人皮上挑弄勾勒起来。

她在帮沈清苓做一个全新的人皮面具,现在,她在画皮。

本来,她过来的时候身上便揣着之前做的一些人皮面具——这些本是要给翘楚离宫的时候挑来用的,有他们身边熟悉的人的人面也有陌生人的。

她心里抑痛,早上便易了容出去找翘楚,估摸着上官惊鸿快下朝的时候回了来。回来的时候沈清苓说让她帮做一个人面,她明白沈清苓很快便需要一个新身份了,她遂说,若沈清苓想到王府上面去,她这边有些陌生的人皮面具,或者将自己那个碧水的人皮面具给她用也行。

沈清苓却递了个图给她,让她按这图上的女子做。

以前和沈清苓好,冬凝知道,明天便是她的生辰,二人虽因昨晚的事又生了丝新嫌隙,她还是不想太拂她意,自己虽有些疲倦不适,还是答应了。

除了方明送饭食来,吃了些东西,整个午后到晚上这段时间都在捣弄这个人皮面具。这样也好,不至于和沈清苓有什么交集。

竹屋被方明差暗卫重新布置过,将原来的小榻改安了两张c黄,宛若女儿家的厢房,又怕她们闷,送了些书过来。

于是,沈清苓倚在c黄上看书,她问方明讨了些工具,药料,便在窗前的桌上做人面,两人不必交谈,省却尴尬。

什么时候想到过她们会变成今天熟悉的陌生人。

却也渐渐有些明白,人生里总有这样的际遇。有些人,以为会久远,却来了去。昨日彼此相欢,今日在你想不到的时间里已对你相恶诛伐。

变的是谁,已说不清。谁看自己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