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房间里,惟有微弱的烛火在轻轻跳跃着。
双手手腕被用力扣住,翘楚冷冷看着同样冷冷看着她的男人。
“翘楚,你给我听好了,”上官惊鸿眸光在光影里越发暗沉,他勾唇一笑,一抹深刻的自嘲从嘴角蜿蜒而过。
“什么都可以是假的。但你认为病能假,酒能假,伤也能假吗,即便不在那里在睿王府我亦一样会喝酒。我当日放你走,是真心放你,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回来,当我看到你回来,我知道,我会惹上怎样的麻烦,我却一样甘之如饴。只有庆幸。”
“若我有心瞒你,我认为会如此犯贱告诉你荣瑞那男人在天香阁的事吗?不过是因为我知道你必定担心那个和你素不相识你根本没必要理会的女人。”
“告诉我,翘楚,你是明白我的,懂我的。”
翘楚心中紊乱,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双手却被他紧紧执着,他潮暗如深穴的眸里燃着丝丝光芒,便似要喷出火来一样,却又慢慢黯淡下去。
“呵,不信是吗。那自是的,我到底不是九弟,那个骄傲恣意、磊落大方的夏九,那个可以抛弃一切可以和你放羊牧马、种花养糙的夏九。翘楚,我们何必自欺欺人,你抚心自问,你回来是不是因为……你可怜我。我却犯贱的做戏,只当作不知道。”
手,被狠狠一掷,晃落到c黄衾上,温暖蓦然从她身边抽离,声音从空中冷冷传来,脚步声已在数尺开外。
“但即便我如今的处境再难,我以后亦要如今天一样像狗那般去活,我也不要你的同情施舍!你这个夷女!”
……
房间本来就简陋,这时更加空荡。
上官惊鸿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的话却仍凌厉的萦绕在她耳边。
翘楚伸手抚上眼睛,满心酸涩。
是啊,她甚至在心里已经许诺若他不相负,她无论如何亦绝不负了去,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些地方确确实实说中了彼此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