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如此无礼!”那少年被兰七碧色眸子扫过时的感觉非常矛盾,似有冰凉的水从身上淌过般舒服至极,却又有一种全身被冻僵的危险之感,况且少年出生至今从未有人敢如此注视他,于是忍不住又是一声呵斥。
连被少年呵斥两声,兰七眉头跳动,碧眸移向丰夷白,似笑非笑地道:“本少也好多年没见过如此无礼的人了。”说话间身形微侧转向丰夷白,掩于袖中的手指却微微一曲。
“噢……你是兰七少!”丰夷白闻言眼睛一亮,这刻才把眼前的人和那个传遍江湖的名联系起来,“上次在东溟岛上都忘了请教……咦?”话未说完,却感觉一股劲风夹着冰寒的杀意侵肤而来,随即左掌一抬化去迎面袭来的掌力,同时右掌轻轻拍出,掌风将身旁少年送出两丈远,耳中同时闻得少年“啊!”的一声,不由心神一凛。丰夷白正全神戒备时,那一股杀意却转瞬消失了,不禁眉头一皱,疑惑地看向对面的兰七。
兰七笑吟吟地看着他,道:“东溟岛上本少有伤在身,以至于‘兰因璧月’被你夺走,这一次可要好好分个高低。”
丰夷白闻言却先转头看被他掌风送出老远的少年,只见少年张着嘴却没发出一丝声音,显然被点住了穴道。他顿时明白,刚才那一股杀意不过是障眼法,兰七真正的用意是制住少年让他不能言不能动,而自己还自动将他送离了自己的身边。想到这里,丰夷白不由得皱眉往兰七看去,难道她要在此与自己比武?
“这只猴子太吵。”兰七一边说着,一边碧眸睨着少年。
猴子?丰夷白闻言忍俊不禁,而少年褐金色的眸中已升起怒焰,显然非常不满被贬为猴子,奈何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脚不能走。
“你要和我在此比试?”丰夷白问。
兰七微微一笑,转头望向阁中央的水晶台,道:“本少要这盘棋。”
丰夷白心中一动,看看棋局又看着兰七,然后很直白的道:“你是因为上次输给了我不服气,所以要从我面前夺走一样东西?”
兰七闻言碧眸中光芒一闪,可回头看着丰夷白时依然一脸浅笑,道:“本少输了么?”
若换作明二在此,定能知道惯于欺负他人的七少此刻已恼羞成怒,只不过现在面对她的是丰夷白,他看兰七云淡风轻的模样,所以也只是略带劝说意味地道:“这局棋你不能带走。”
“哦?”兰七只是轻轻一扬眉,“为何?难道你真认为本少赢不了你?”
丰夷白闻言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再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你和我要分出胜负,估计在千招以外。”略一顿后再道:“而到那时不是胜负之分,会是一生一死。”
“呵呵……”兰七轻笑,“最后留下的一定不是你,因为……”碧眸含笑看着对面的人,启唇缓缓道:“本少比你会杀人!”
丰夷白闻言,原本有些懒懒的眼神立即变了,身形也不再散漫,静静地看着兰七,如悬壁而挂的宝剑,锋芒尽敛却气势如渊。片刻后,他才道:“昱龙阁中不该有兵刃血光,我不会与你动手。”
“哦?”兰七微微偏首,“既然你不动手,那本少就带走这局棋。”
丰夷白摇头,道:“这局棋可存于两个地方,一是此阁,二是苍茫山顶。”
“哦?”兰七再次扬眉,“这算什么理由?”
丰夷白向前移步,兰七便向后移步更靠近水晶台,于是他停步,看着兰七,眼神有些奇异,道:“你不懂此理,又如何懂此局,又怎能领会棋中境界。你得此棋局,不过是瞎子得画。”
“呵呵……”兰七闻言不怒反笑,答得无比任性却尽显碧妖本色,“本少无须懂,本少只是想要便取。”
对于兰七这样的回答,丰夷白眉头又皱了皱,然后道:“你是因为喜欢这盘棋所以要,还是喜欢从我面前抢走东西的感觉而要?”
嗯?兰七碧眸眨了眨。
“在下或许知道。”一个声音忽然cha入,然后一道青影自门外飘然而入。
丰夷白看到来人只是微微一愣,然后了然一笑。她既来了,又怎会少了他。
兰七看到来人,碧眸打量他一圈,道:“二公子难道乱花迷眼以至没找着地方?”这假仙难道这大半天都在闲逛不成?本少都找着棋局了,他没理由找不到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