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瀛没有,他进来这么久,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过,好似一直是自己单方面在抱怨,说那些惹人嫌的有的没的。
想到这些,他心里愈发不痛快。
温瀛忽地抬手,在他脸上用力撸了一把,擦去他满脸的泪。
凌祈宴怒目而视。
温瀛不为所动,将他手腕攥得更紧。
僵持片刻,凌祈宴低了头,泄气一般,低下声音:“我手疼。”
“……真的疼。”
“你松手。”
温瀛看着他的眸光一滞,终于松了力道,声音依旧是冷的:“不吃不喝,你绝食给谁看?”
“没胃口而已。”凌祈宴有气无力道。
温瀛甩开他的手:“所以你想饿死?”
“我吃就是了。”
凌祈宴小声嘟哝完,没好气地揉着自己被他掐红的手腕。
从前那个穷秀才虽又臭又硬,时常气他,但多少都懂得拿捏分寸,不会像现在这样。
……果然都变了。
热饭热菜送进来,温瀛叫进来三个人,让他们每人每道菜都尝上一口,再用银针试过,确定没问题,才盯着凌祈宴坐去膳桌前。
凌祈宴食不知味地吃起东西,温瀛紧蹙着的眉头稍舒,又冷声提醒他:“你自己注意点,外头送进来的膳食和水一定要叫人先过口再吃,有不对立刻喊人,太后派的人就在外边守着。”
凌祈宴抬眼看向他:“我死了,岂不正合你意,大仇得报不好吗?”
“我跟你没仇。”温瀛阴着脸丢出这几个字。
凌祈宴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再说什么,安静低了头继续吃东西。
一天没进食,他确实有些饿了。
等到凌祈宴将膳食用完,温瀛终于离开,走之前,他最后提醒凌祈宴:“你若是敢将自己折腾出毛病来,我会叫你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羞辱。”
凌祈宴一噎:“……太后的人就在外头。”
“那又如何?”温瀛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冷戾,“你如今什么都不是了,我就算问陛下讨了你这个人,你以为我要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