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瀛点点头:“下去领赏吧,这事从今以后都烂在肚子里,不要再提了。”
“是!”
待人退下,凌祈宴一脸狐疑地望向温瀛:“……你又杀了什么人?”
“沈兴曜,和他那几个跟班。”
凌祈宴差点没将嘴里的茶喷出来:“那些都是高门世家子,你就这么干脆利落地将人沉河了?”
“不然呢?”温瀛平静反问。
凌祈宴哑然。
这个疯子,若是给他机会,只怕他三年前就打算做了,那时他只杀了一个刘庆喜,如今终于寻得机会报复了其他几人,这个仇他记了三年,从未有过半分心慈手软,这人天生就是这样,他认定的事情,必会想尽办法做到。
凌祈宴心下慽慽,他占了这人二十年荣华富贵,这么大的仇,竟然没被他沉塘,还能在这里吃吃喝喝,或许他该感谢云氏,给了他这张貌美如花的脸……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若是事情败露,皇帝再宠你,也必得给那几家一个交代吧?”
“为何会败露?我人已不在京中,他们的尸身沉入运河中,只怕三年五载都浮不起来,如何能败露?”温瀛不以为意,他敢做,就决计不会叫人发现。
凌祈宴想想也是,这人既然这么说了,想必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安排妥了,必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哪里需要他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是在担心我?”
温瀛看着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凌祈宴顺口就说:“我现在跟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就是我的靠山,你若是出事了,我也没好日子过。”
话说完,很明显地察觉到温瀛的面色阴下,凌祈宴一脸莫名,好端端的又发什么脾气,他又没说错?
辰时四刻,他们启程上路,继续往西行。
坐在车里,温瀛手里捏着本书,看得专注,凌祈宴闲得无聊,伸手去抢:“别看啦,你现在又不用考功名了,还看书做什么?”
抢过来后他自己随意翻了翻,是本兵法,尽是些深奥叫人看了头大的东西:“看这个有什么意思,闷不闷你?”
温瀛面无表情地瞅着他:“书还我。”
凌祈宴实在受不了他这张寡淡脸,生了心思,还是决定要拔老虎毛。
他欺近过去,两只手抬起,捏住温瀛的脸,往上提,嘴上念叨:“你就不能高兴高兴,笑一笑吗?都这么多年了,做了王爷也不肯露个笑脸给人看。”
温瀛皱眉:“放手。”
“我不放,你笑了我才放,我就不信了,这个世上会有人从来不笑的。”
温瀛的声音冷下,再一次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