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伯爷比从前变了许多,出息了。”
凌祈宴顿时乐了:“她怎么好意思,用这副口吻说我。”
林世子笑着点头:“郡主做了孩子娘,与我母亲学的这些,我也总是被她训,习惯了。”
凌祈宴哈哈笑:“你这可不行,被她拿捏死了说出去多没面子?”
林世子笑叹:“她高兴就好。”
温瀛回来时,这两人已相谈甚欢,还约好了下回一起打马球。
他没说什么,在凌祈宴身侧坐下。
一顿晚宴,可谓宾主尽欢。
凌祈宴十分喜欢那称作“绿芙蓉”的酒,不会过于呛辣,入口甘醇,又回味无穷,先前他就喝了不少,用晚膳时更趁着温瀛与林世子说话,偷摸多喝了几杯。
温瀛几回看他,到底没制止。
宴罢酒酣,林世子恭送他俩离开。
他又特地叫人多送上两坛那绿芙蓉给他们,笑吟吟地与温瀛道:“这酒殿下和伯爷瞧着都挺喜欢,臣便叫人多拿了两坛来,还望殿下笑纳。”
这是今夜这位林世子第一回,用这个自称。
温瀛的眼瞳轻缩,不动声色地命人接了。
“恭送殿下。”对方的语气愈发恭敬。
车门阖上,凌祈宴再坚持不住,抱着痰盂一顿吐。
温瀛给他拍背,将帕子递给他,待他吐完了,又叫人倒了些温开水,亲手喂给他喝。
将一大杯水咕噜灌下,凌祈宴倒在温瀛怀中,嘟嘟哝哝地抱怨:“这么好的酒,都吐了,真可惜。”
“我提醒过你,喝酒要节制,不能贪杯。”温瀛的嗓音略沉。
凌祈宴笑着打哈哈:“我不就是多喝了点,哪能人人都跟你一样,那么克制。”
“也没几个人跟你一样,每回喝了吐、吐了喝。”
凌祈宴伸脚欲踹人,但浑身软绵绵的,半点力气使不出,被温瀛摁住脚,捏了捏小腿肚。
这下他更没法作妖了,缩在温瀛怀中哼哼唧唧。
“……穷秀才,林世子方才是不是还送了你两坛那酒,他可真小气,怎不多送点。”
“你还想喝?”温瀛冷声问。
“不喝就不喝呗,可你是太子,哪有两坛酒就将你打发的,忒不讲究,我还以为他真是个上道的呢。”
温瀛却道:“敬国公府这绿芙蓉极难酿造,庄子上一年最多也只能酿个十坛,从不送人,任何人都不能让他们破例,但是当年陛下登基之前,老国公曾送了陛下两坛这酒。”
凌祈宴听得愣神,抬眼望向温瀛:“他们给皇帝送过这酒?……是那个意思么?”
“嗯。”
凌祈宴拖长声音:“原来如此。”
当今皇帝当年能顺利登基,敬国公府功不可没,但敬国公府又并非一开始就为他所用,皇帝也很是费尽心思,才将他们拉拢,这些凌祈宴自然知道,只没想到,这里头还有送酒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