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今天这一系列的操作,脸皮很厚的好吗?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亭子里?不是你裴玄裴大人让人特意安排的吗?你的事儿办完了,又开始嫌弃这里人少不安全了?

裴玄似乎领会到了苏语嫣的腹诽,一向稳重坦然的男人露出了少见的尴尬之色,他紧接着又解释了一句:

“我不方便去拜访嘉平侯府,若是让嘉平侯意识到你和我有联系,恐怕会引起他的警觉。”

苏语嫣哼笑了一声,抱着一盒子的上云寺香料离开了。

裴玄站在亭子里,目睹苏语嫣和贴身侍女会和,然后安全返回不远处的廊阁内,被太夫人身边的仆妇笑着迎回去,他才放心地收回了视线。

事情既然已经交代完,裴玄也转身离开了八角凉亭。

在他身后,守在假山两侧小路上的灰衣属下同样悄悄撤离,不留一点引人注目和怀疑的蛛丝马迹。

参加完南阳侯太夫人的热闹寿宴,苏语嫣没有直接回嘉平侯府,而是去了她名下的一家书画古玩店查账。

当她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古玩店斜对面的茶楼上,临窗而坐的年轻男人瞥到她的侧脸,意外地挑了挑眉。

“真巧,碰到了嘉平侯的嫡长女,今日不是南阳侯太夫人的寿宴吗?我记得这位苏大小姐也在被邀请之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青年对面坐着的八字胡中年人闻声探头,同样认出了苏语嫣和马车上的标记,他笑着给对面的主子添了一杯茶。

“王爷,这个时辰了,寿宴也该结束了。对面那家老字号的古玩店,据说是武威伯给女儿的嫁妆之一,现在已经归苏大小姐所有了。”

八字胡对面的信王点了点头,他有些嫌弃杯中清淡的茶水,抿了一口后就不再碰了:“别给本王斟茶了,又不是美酒,你倒这么多有什么用?”

“王爷,御医说了,这半年内你要忌口的,酒水和辛辣之物最好都不要沾,当然了,还有女色,总之,要修身养性一段时日,才能不留后患。”

想到自己之前的操·蛋倒霉遭遇,年轻气盛的信王黑着脸磨了磨牙。

“那个迷药,裴玄真的没查出来是谁往里面添加的?”

八字胡疑惑:“不是说,全都是庶人崔珉的余党所为吗?那间竹舍里的东西,都是他们的人混进上云寺安排的。”

信王冷笑一声:“那些人连女人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我入瓮呢,怎么会在香炉里多此一举地添加迷药?这样的行为,不显得前后矛盾吗?”

这话分析得有道理,但是八字胡子把整件事翻来覆去想了几遍,也没有什么头绪。

“进过那个房间的,还有嘉平侯的嫡长女,可是,那就是一位千金闺秀,根本不可能往香炉里添加迷药啊。

即便,她和武威伯在边境生活了几年,但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这个事实。在猝不及防被陷害的情况下,对了,还被泼了一身的水,她根本不可能那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