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样子,若要,便是卑鄙无耻。若不要,也许她从此要自卑,觉得自己没有身为女人的吸引力。季明德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他是个土匪,一手抚在她的衽口,冷白细腻的骨节微颤着。
上辈子洞房那一夜,到鸡叫的时候,老娘杨氏敲着门在外面带着哭声说:“明德,差不多就行了,宝如还太小,你不能……”
他惊回过神来,她两只眼睛恰如此刻圆蒙蒙的睁着,见他看她,眼一眨巴,两滴泪从两边流落。
杨氏还在外头,她声儿压的轻轻的,小声说:“季明德,求求你,不要种个孩子进去。”
因为那五百两银子,她任他老黄牛一样整整耕了一夜,忐忑无比,生怕有个孩子。也知道杨氏盼着有个孩子,所以连声音也不敢大,就那么委屈着自己,怜怜哀求。
他箍压在她鬓侧的双臂结虬鼓胀,颇有频率的轻颤着,虽也白,可与她的手臂呈渭径分明的两种颜色。
宝如心说难怪胡兰茵死咬着季明德念念不忘,原来果真睡到一处,他是有本领能叫女人共赴极乐的。
……
完事了趴在一处,被窝里暖温温的。自打早起就没吃过东西,宝如竟也不觉得饿,见季明德眼盯着架子床那布置成的棚顶,两眼也不眨,就那么直勾勾的瞧着,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欲要多问一句,又怕惹他心烦。
她心里暗惴惴盘算了很久,食指勾个圈圈,划在他肌肉紧腱的前胸,轻声道:“今儿出门,我听街上人人传言,说庄思飞追击马匪不成,半夜叫马匪给吊死在城门上了。”
季明德呼吸渐粗,眼珠一转,整个人仿佛才活过来一般,颌角青青的胡茬上下牵引:“寒窗十年,举人是可以不必考进士就能放知县的,可惜了!”
宝如斟酌片刻,说道:“未免太残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