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兰茵,没了她照顾,娘将来可怎么活?”
霍广义带着一群药店小厮,就在院子里守着。
季明德解了身上那件血迹斑斑的黑短衫,丢给霍广义,接过宝如手中的直裰,一目扫过这些小土匪们,扬手指了指里面:“不过痰湿而已,并不是什么大毛病,方子里把老山参去了,加上一味苏合香,一味沉香,再加一味冰片化痰,她还能挺一段日子。
无论如何,待让她挺到放了杏榜才成,毕竟死了亲娘,我也就考不得进士了。往后你常居于此,给我看着她。”
分明整个长安城都叫他搅了个翻天,宝如觉得无论哪路神仙都不会让他上杏榜。季明德倒很乐观,觉得自己上杏榜顺理成章,唯独朱氏将死,是个麻烦。
出了院子,隔壁的荣亲王府别院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二公子李少廷亲自押阵,在往外抬季墨的尸体。
两京之中,天子脚下,闲汉们正在看热闹。一人道:“反天了,听说有人竟敢在亲王府行凶,你们可知是谁?”
另一人道:“据说是个秦州来的小地方官儿,死不开眼,勾结突厥人谋杀亲王,叫咱们荣亲王反手给斩了。”
宝如心说照这传言,李代瑁虽气的胡子乱炸,倒也服了软,自认倒霉,没把季明德给牵扯进去。
回程季明德牵马,逆人流而出,却是出了洛阳城。
宝如小声提醒道:“明德,这可不是去义德堂的路。”
季明德回头,夕阳洒照,淡淡一层胡茬,笑了笑:“本来就不是回义德堂,咱们今夜出城,我带你去赏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