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如当时也不说什么,隔天一行人赴龙门游玩,宝如亦是高高兴兴,还一路拉着尹玉良的手哥哥长,哥哥短,问东问西,在栈道上瞻仰佛塑时,悄悄儿攀到高处,将只沿途捉来的小菜蛇丢进尹玉良的衣衽之中。
尹玉良从栈道滚下,砸翻跟在后面的尹玉钊,像只肉求一样飞滚而下,若不是后来有人将他捞住,险险没给摔死。
当然,也没人知道这事儿是宝如做的。
怀屿说宝如是只醉虾,果不其然两盅就醉。吃醉了酒也没了防备,眉飞色舞,讲着尹玉良滚下栈道时的情形。
季明德边听边笑,忽而掰过宝如的脸,在她唇上深深吻了一气:“干的漂亮。”
顺势将她拉入怀中,宝如两眼阖扇着,睫毛长的像两把刷子一样,懒懒散散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嘟嘟囔囔道:“后来他又亲自跑到先帝面前,替我讨了一只来,可总归不是原来那只,养了几天,也死了。”
那个他,当然是李少源。
就像她方才捋着那只猫一样,季明德轻轻捋着宝如颊侧的乱发,柔声道:“对不起!”
从钻进地道,到他进去寻她,期间至少两个时辰,她就在阴森潮湿的地道里无助的跑来跑去。说起来其实全是他的过失,朱氏还罢了,胡兰茵那样一条竹叶青,他总归当她是个女人,翻不起风浪来,所以不曾太在意过,谁知她竟能和季墨钻到一起。
若非那条地道,此时他该到何处去寻她?
又悔,又后怕,偏又说不出来。而她依旧欢欢喜喜,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不怨不哭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