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两个大幌子,她居然也不生气,笑的憨乎乎的,傻子一样。
宝如终究心软,拉她一起坐了吃饭,饭桌上软言劝道:“既做了妾,就不能再叫大哥,得叫爷,明白否,他从此是你的主,不是你的哥哥。
那怕你们原来是什么关系,如今你是自愿给他做妾的,恩义在,我肯定会好好待你,但礼不可废。”
卓玛连连点头。一盘葱姜爆羊肉,忽拉忽拉就刨去整盘子,另有一份薤头花咸菜,是就粥吃的,她居然端起来,将一盘子咸菜吃了个精光。
看她吃的如此粗俗,宝如回想着嫡母段氏的胸怀,努力的忍着。忍到一半,看她手抓起鹅脯便开始大嚼,终于忍不下去,借着呕腻,仓惶而逃。
过八月十五就该摘葡萄了。宝如后院里不过十几串葡萄,却一下留到了现在,真真比蜜还甜,宝如准备晒来做葡萄干儿,点心里用的。
她自己上梯子,一挂挂剪了下来,放到笸里。
苦豆儿自然要担心:“嫂子,您还怀着身孕了,不行你下来,我去给咱们剪?”
宝如抚了把犹还平平的肚子,笑道:“哪就需要这般小心?须知,适当动动,生孩子的时候才会利索了。”
其实离地也不过几尺高,葡萄架的间隙里,挂着枚檀木簪子,这当是尹玉钊当日戴的,挂在葡萄架上,一直到如今。宝如爬上围墙,才够着它。
宝如将那簪子摘了下来,在围墙上坐了片刻,遥望隐隐楼阁,心中又浮起一阵的歉意,她似乎又有好几天,没有去看过尹玉钊了。
在围墙上看得远。宝如遥遥见季明德磨磨蹭蹭的,经过风铃院的外围,黄叶漫天中,往海棠馆而来。他走的格外慢,似乎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