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走卓玛,季明德只得又回正房,打算去哄宝如。
宝如方才没吃饱,杨氏单端了一盘藕给她,上面白蒙蒙一层子的桂花霜糖,甜到腻心,她捧着本书,歪在罗汉床上,边吃边看边笑。
茜红色绣百合忍冬花的综裙,露出下面薄薄的绸裤来,两只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细玉足缠在一处,指盖贝壳一般。
季明德在她身侧坐了,瞧书皮是本《笑林广记》,手伸到她才洗过的脚心,挠了两挠,忽而热手攥上,柔声问道:“脚冰成这样,何不搭个毯子暖脚,要这样冻着?”
宝如缩回了脚,就在季明德以为她还要置气时,便见她慢慢揭开书,脸儿圆圆,笑里满满的调皮,仿佛同一伙的贼,狼与狈,劫道上的同谋一般。
“我听见你把卓玛弄哭了。”她悄声道。
季明德愁了半天,不知该怎么跟宝如解释,见她笑的如此暗戳戳,显然不是真的苦恼,大松一口气,道:“赐封郡主和妾室的圣谕,王爷早将它截停了,所以……卓玛的来历,你是知道。”
宝如唔了一声,两只眼儿圆蒙蒙的,泛着盈盈秋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事实证明最好的拷问,不必大刑伺候也不必老虎凳辣椒水,小媳妇儿先冷了一夜,待他惶惶不安上一日,却又柔情似水,仿如春天一般温暖。
季明德瞬时恨不能跪在地上,若果真有能招的,吐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