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宝如来说,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便季明德护送过同罗绮,她也不会怪罪他,她只怕他真的像余飞说的那样,在乌鞘岭的帐篷里和同罗绮有过一夜,那便是无论如何,她都绕不过去的坎儿。
义德堂里外都是人,宝如自然不敢在这儿问那种话,想来想去,还是准备压到晚上再问。
回到荣亲王府后,吃了一只包子,喝了半碗汤,宝如便准备要睡。
她上了床,才一拉枕头,下面滚出个紫檀描金的木盒子来。三寸的长宽,乌油油的,上面镶着金锁扣儿,一掰就开。这是她嫡母段氏的旧物,里面装一对玉手镯,段氏赠给她,她不喜镯子,独喜欢这小匣子,便拿它收集一些小耳丁,小耳环之类的东西。
当然,抄家的时候这东西也被抄走了。显然,这是落到了尹玉钊手中。
宝如闭了闭眼,轻嘘口气,掰开盒子。里面压着一只叠成三角的小包儿,再下面,是一张巴掌大的宣纸,上面只写着两个字,牵机。
宝如一把将纸揉了,小心拆开纸包,里面白色晶晶亮的粉沫。
牵机是剧毒,无色无味,融茶融水,要人命不过呼吸之间。
尹玉钊显然眼线不止一人,知道她去过义德堂,还知道她和季明德正在气头上,若她叫怒气冲昏头脑,今夜就该一包牵机下进茶里,把季明德给毒死的。
宝如只将盒子留下,起身把那张小宣纸撕成碎沫,又将那包牵机藏来藏去,藏进了妆台下的妆奁中,再锁了起来,这才喊道:“秋瞳。”
秋瞳满院子的乱窜着,不知道在找啥,宝如一叫,她昏头昏脑的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