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稳了稳息,拉过引枕靠着坐下,拍了拍枕头:“坐到这儿,把你当初护送过同罗绮的那一路,一点一滴,皆讲给我听。尤其在乌鞘岭那一夜,你跟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细细讲来,讲给我听,但凡有一丁点的掩饰,我此生都不会原谅你。”
昨天在茶楼听余飞讲述整件事情,是宝如第一次知道同罗绮去凉州一路的经历。那时,她以为余飞还是季明德的人,所以全听全信。
后来知道他是跟尹玉钊在一起,心中便存了点疑。
一件事情,一段经历,各人有各人的讲述,若同罗绮活着,也会有属于自己的讲述,也许跟余飞和季明德的完全不同。
宝如想听听季明德的讲述,她需要从中判断,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屋外大雪无声而落,俩夫妻靠在一处,季明德千瞒万瞒没能瞒住,于是将那一路,当做一个故事缓缓讲了起来。
“喵呜……”是小西拉,雪白雪白的波斯猫,虽略有串种,但瑕不掩瑜,一双蓝瞳,几根细须,瞧着圆滚滚的,却莫名有种慵懒冷艳,卧在只漳绒面的锦垫上,冷冷看着尹玉钊。
尹玉钊缓缓伸手:“曾经你也是赵宝如的心肝小宝贝儿呢,如今连丢了都没人问一声。”
俗话说的好,猫恋食,狗恋家。小西拉整日吃的,都是尹玉钊给的东西,猫么,没心没肺的东西,喵呜一声,就跳上了尹玉钊的手,顺着他牙白色的袍面匀匀儿伸了个懒腰。
虫哥哟的一声,笑的眼睛眉毛都挤一块儿了:“瞧瞧,这东西和赵姑娘一般的招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