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好了?”宝如傻傻问道。
季明德顿时笑的不可自抑:“我试过,所以我知道好了。”
宝如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和李少源在竹林中的对话,但李少源今天的那番话,让她觉得他似乎也有争帝之心,而季明德野心勃勃,只想自己做皇帝,兄弟终有相争的一天。
思来想去,她转着法子问道:“皇上的腿看来是好不了了,若是不过继咱们修齐,储君要怎么选,你们是怎么商议的?”
季明德侧身,半旧的棉布面中单,身形紧健,无可挑剔。眸间笑意温温:“少廷志不在此,少瑜若为帝,就是亡国,王爷属意的那个人,是李少源。”
终于说到正题了,宝如忽而爬了起来,将只甜白瓷的大花瓶抱到床上,抱腿抱在怀中,指着笑问季明德:“你可识得这是什么?”
一株绿叶而已,叶呈两瓣状,季明德不知道宝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淡淡答道:“绿枝而已,这树不是早过了花季?”
宝如轻嘘着,抿唇一笑:“紫荆花季在三四月间,每当繁花一树,格外的美。还是小时候,我爷爷给我讲过个故事,说在古时候,有一家三兄弟,父亲丧去之后要分家,所有的家产都分备齐当了,这时候发现院中一株紫荆花枝扶疏,开的正艳,三兄弟俱不舍,皆想要。于是大哥一声立断,便将树砍作三分,一人一枝,扛回了家。
结果次日起来一看,三株花树全死了。”
季明德懒散散的躺着,手抚了过来,在她颊侧,粗砾砾的指腹,忽而失笑:“你不如背首《七步诗》来的更好。”
她是想劝他不要兄弟相残,典故用的不对,但其意,季明德是懂的。
“无论如何,你不能杀他。”宝如道:“皇位上只坐一个人,但龙椅有四条腿,缺一根,那只龙座都不会稳,你们四兄弟,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