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断?”宝如反问道。
李代瑁道:“或者兄弟相残,或者手足不断,争出个胜负来。他们之间,总得有一个要臣服于一个,而本王的希望,是他们谁都不必死,有一个会心甘情愿辅佐另一个。”
鉴于当日在竹林中,李少源给的那只海东青,和李少源说的那番话,宝如大约有些明白了。李少源心头有心病,自打叫季明德强压着去土蕃,再到漠北,他一直抱的,便是死在战场上的心,几番佼幸不死,别人倒没什么。李代瑁做为父亲看在眼里,岂能不痛。
他想让季明德挑开李少源的心结,挑出李少源心头的脓疮,如此来说,兄弟之间或有一战,但总归,他们将摒除成见,真正相辅相承。
一捧一贬,两个儿子,他最终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自己去调停。
站了起来,李代瑁道:“就在此刻,外面备有车驾,从地道走,然后从隔壁你们家的后门出去。”
“哪您呢?”宝如问道。
李代瑁一笑:“为父在此,要等一个人。”
宝如不明究里,下楼了。早秋八月,她抱着修齐,带着杨氏,从地道过到隔壁,门外果真有一辆马车等着,伴车的正是方升平。
今天是七月的最后一天,每逢月末,天空只有一钩新月,呈颓势,眼看欲落。